夜色已近,相府今日一片热闹,不仅是因为这天是每月一次的家宴,更是由于大少爷二少爷今天回府。到了吃饭的时间,众人按着各自的位置坐好,坐在正位的便是老夫人,一家人一张桌子明显是不够的,若是二老爷还在这相府住着,这人不知要多多少,白府的二老爷是白易的弟弟白宇,素来喜欢在江湖行走,所以很早就出门闯荡去了,现在也只有年关和老夫人的寿辰会回来。
因为是家宴,不比自己在小院中吃随意,所以众人多少有些拘束,在场也只有白玉寒吃的最为开心,白玉兮只看到他在吃个不停,虽然动作优雅,但也让人觉得他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三妹,你怎么不吃啊?”白玉寒看到正在看着他的白玉兮说道。
听到白玉寒这样问,白玉兮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眨着眼对他笑了笑。
“家宴本就是为了让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今日玉寒两人回来就该是热闹的,你们也不用这样拘束,都是一家人。”李氏在白易的身边大大方方的说道,尽显相府主母的风范,不过在说这话时没注意到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本来这话由她来说也没错,只是今日李氏竟忘记老夫人在场越过了老夫人直接开口,这一点让一向强势的老夫人颇为介意。
“母亲说的是。”白玉仙应和道。
稍一停顿,白玉仙接着说道:“要是二妹妹如今还在的话,看到两位哥哥回府一定会很开心的,二妹妹的性子一向活泼,若是二妹妹在此,这家宴定然会更有乐趣,三妹妹你说是不是呢?”也不知白玉仙是无意还是有心竟在家宴上提起白玉容,还将话题往白玉兮的身上引。
此言一出,高姨娘的面色一下变得难看了起来,连老夫人和白易都眉头皱了皱。
等了好一会,白玉兮才像是猛然惊醒一样问道:“大姐姐看着我做什么?难道大姐姐刚才是在和玉兮说话?”接着白玉兮又目光纯真的看着白玉仙道:“真是对不起,大姐姐,玉兮刚才在想别的事去了,实在没听清大姐姐刚才说了什么,要不大姐姐再说一遍,这次玉兮一定会好好听的。”
白玉仙被白玉兮的话噎的不轻,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将目光转向李氏求助。
“玉安,说说看这些年和玉寒在外游历可有什么收获?”说话的白易这个一家之主,他也不想在谈起白玉容的事,白玉容虽然已经醒来了,但对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还是不愿意说出,对此,白易是烦恼得很。
“儿子和玉寒在外确实有不少收获。”白玉安说道,“不过这其中的趣事还是交于玉寒来说比较生动。”白玉安很不客气的将这个差事抛给了白玉寒,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他本来就是话少的人,要他说故事恐怕累的不只是说的人,所以还是算了吧。
“也不知祖母是否爱听,要不孙儿挑些奇闻异事说说怎样?”白玉寒对这事倒不厌烦,反而很有兴趣,停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老夫人可呵呵的道:“你啊,明明知道祖母喜爱听这些其奇闻异事,还故意这样问。”
就连老夫人都这样说了,其它人当然没有意见的,只是有些人有点心不在焉罢了,李氏则是在关心白玉兮什么时候会死,本来只是想让她疯了就行,可最近她的心中愈发的不安,便改了主意;至于柳氏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将自己有身孕的事说出来。
“这样啊,话说我与大哥经过钦州时倒是看到一个有趣的事儿?”白玉寒略一思索就开口说道。
“钦州沙县有个贪色的县官,一心想讨个称心如意的小老婆,差人东挑西选,弄得民心不安。一天,庞振坤自荐为县官说媒,问他要娶什么样的。县官说:‘我要的是: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
白玉仙问道:”那人怎么说?“
“庞振坤是这样回答的:‘巧啦,俺村上就有这么一个女子。’”白玉寒笑道,也没有因为白玉仙的打断而不悦。
“真要是有这样的女子,嫁与那个县官岂不是白白糟蹋了。”李氏道。
“母亲莫急,听我讲完,当下商订了娶亲的日子。迎亲那天,鞭炮、锣鼓、喇叭好不热闹。花轿一到,县官上前一把揭开新娘的花盖,大怒:‘原来是穿着花衣裳的泥胎女菩萨。’
那庞振坤却笑道:‘请看,她不是‘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