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一直是以卖药材为生,在纪家村里,药铺寥寥无几,因此杨家的药铺生意还算红火,靠这药铺生意赚了不少钱。
而杨家少爷杨峥不学无术,整日在青楼酒馆里度日,杨安别无他法,只得让小女儿杨湘君打理药铺。
杨湘君在这纪家村里是出了名的端庄漂亮,且知书达礼、举止大方、温文尔雅,因此杨家药铺生意兴隆并不奇怪。
“南岭”,杨湘君点查了药材后,发觉药材已卖了一大半了,需要往铺子里进些药材了,便唤了店里的伙计秦南岭。
“杨小姐,您吩咐。”
杨湘君本人并无小姐架子,因此从不会在下人面前摆小姐的架子,也不喜欢别人小姐小姐的叫她。
“南岭,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叫我湘君就可以了,你这样小姐小姐的叫我,叫的都生分了。”
秦南岭被杨湘君说的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他就一直认为他只是这药铺的伙计,帮忙打杂的,这样直呼小姐的名字显得有些不守规矩,况且这要是被杨家老爷听见,定是会将他大骂一通的。
“杨小姐,这不太好吧。”
杨湘君知道他为难,便也不再逗他,“好了好了,知道你叫不出口,那便不叫罢了”,她温柔一笑接着说道:“咱们店铺的药材少了一大半了,今天该去进点药材回来了。”
“好,我这就去吧。”
说着秦南岭便扔下手里的扫把准备出门进药材。
杨湘君见他这急匆匆的样子忙叫住他,“哎等等南岭,我今天同你一起去吧,正巧今日里没什么人。”
这进药材的地方在邻村,需要走个十几公里,路途也算是遥远。
平日里都是秦南岭一人去进药材,可今日杨湘君也要一同前往,秦南岭便想着这路途遥远,该为小姐雇一辆马车。
“杨小姐,进药材的地方要走到邻村去呢,路途遥远,要不我去给您雇一辆马车吧。”
可杨湘君虽身为小姐,却从不娇惯,于是便说道:“不用了,我同你一起步行去吧,平日里都整天闷在药房,今天得了空出去走走,挺好的。”
一路上两人一直聊着,却是杨湘君一直在说话,秦南岭本就不善言辞,在她面前总会显得有些拘谨,因此也就被动着回答杨湘君的问题。
“南岭,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鸟儿,你知道为什么嘛?”
秦南岭有些不解,杨小姐为何要问他这样的问题,“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它们很自由啊,整日在天上飞来飞去,不用压抑自己,只管活的开心便好。”
杨湘君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惆怅,她从小便受杨安与杨夫人的教导,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父死从子。
因此杨湘君一直听从父亲杨安的话,她知道自己本无权掌管家业,要不是她大哥杨峥整日不学无术,这打理药铺的重任也不会落到她的头上。
秦南岭其实懂得杨湘君的想法,那杨安杨老爷封建的很,所以在管束女儿杨湘君这方面非常严格。
可他本就不善言辞,听闻杨湘君的话也不知如何安慰好,只得笨拙道:“鸟儿,也是不易生存的,我昨日还见一只鸟儿撞到树上给撞死呢。”
杨湘君听秦南岭这么说,只觉得这人可爱的紧,于是佯装伤感,“这样看来,鸟儿都活的这么艰辛,那人岂不是更辛苦了。”
秦南岭见这杨小姐更加伤感了,便有些无措,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不用羡慕鸟儿的,它们比人还辛苦。”
说完便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啊不是,是鸟儿没有人辛苦,啊呀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