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转动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刺耳。一道缝隙,似是洞穴出口的光亮,一点点的放大。
“何人在王府门前……”先前叫嚣的厉害的守卫提了把长刀便是抢先冲了出去,只是才走了几步。突然,到了嘴边的话语,却突然的哑火。
回眸,喊了声。“福叔。”
“怎么啦?不成还来了硬茬子?”又是一人,捉了兵器冲出门去。
然后,又归于死寂。
“怎么啦怎么啦,外面到底……”两扇大门,终于是左右到了极致,众人紧悬着的心弦,矛盾的却是又迫不及待的翘首以盼的视线,撤去了全部的阻隔。
“额,这是。”福管家的脸色,打了霜的芥子一般难看。
因了岁月变迁而有些浑浊的眸子,倒映出了门外的全部
本该空旷的门前大道,阵列了层层叠叠的圆锥顶戴。哪怕是八抬大轿,亦可轻易的相对而过的宽敞,这一刻,竟是被眼前一动不动,好似是生了根的人头给挤的水泄不通。
几百,几千,具体的数字,懒得去计较。
只是,触目所及,凡是视线能够企及的地方,便是毫无例外的被占据了去。墨压压的,惹的眼前有些恍惚甲光向日金鳞开,墨云压城城欲摧。
这是,在眼前搭起了戏台子演绎?
是清一色的褐色制服,胸口贴了一枚大白圆圈,是工整的让人有些望而生畏的隶书的“衙”字。
官军,对,俨然便是军队开战的架势。
“是官家的人。”
“福叔,他们。”先前出来的两人如同焉了的公鸡,怏怏的退到了某人身后。
“干什么干什么?尔等是哪个衙门的,包围三王府,是要造反不成?”不是那些武艺高强的墨影,只是福叔的眉头,翻到是锁的更加的厉害。
哗啦,
整齐划一的步履,让出了一道缝隙。
走人群中,踱步出了一个身着仙鹤图铃正装的官员,随意的拱手,微弯腰行了个万福。“不请自来,叨扰贵府,还请见谅。”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刑部尚书。”是他,这几日跑的最多的地界的主人,福叔的记性还不至于差到不认得。“怎么,韩铁大人,这般的大的排场,要拆了三王府?”
“哪里的话,三王府是钦定的宅院,哪里有人敢擅动?”
“那么草民就不明白了,按理,你韩铁大人该是在刑部大堂,日理万机。”
“唉,是为了一个案子,知道三王府不是一般地界,不敢随意差遣下人过来。故而,厚着面皮,亲自的上门,希望讨要个情面。”
“案子,刑部!”福叔气不打一处来,“哼,囚禁了我家王爷还不够,怎么,莫非还想来落井下石?”
“这话说的可是过了,刑部从来不找事。而且,今日并非为三王爷而来。”
“不是因为王爷,那还能够是什么?”
“为你。”
越说,越是摸不着头脑了。
“老夫?好笑,老夫不过是三王府的一介家仆,倒是荣幸,劳动尚书大人,亲自上门探望。”冷笑,虽然现在,似乎并不是时候。
“不,福管家,你又说错了。本官来此不是为了探望,而是,要请你去刑部坐坐。”韩铁加仑好似是一颗老树,不喜不悲,淡看庭前花开花落,笑观天上云卷云舒。
表情,于他是一种奢侈的遐想。
“老夫年迈,耳朵不太好使,刚才大人的话,没有听懂哎。”
“非但是你,连同你身旁的几名侍卫,需要一并回去协助调查。”
“换句话说,你是要抓老夫?”
“希望福管家配合一下,都是老熟人,免得本官难做。”
“若是老夫不去呢?”
“花月有花月的国法,刑部有刑部的规矩。”韩铁加论说着,似是无意的冲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