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公主,”太监干脆和盘托出,“这个虫子,是夏国男子向女子求爱之物。因为。。”他有些胆怯地看了赤月一眼,“因为,这虫子是随时随地发情的,磕头就像男子求爱一样。。”
“啪!”赤月把桌上的奏报都甩了出去,砸在帐缦上,纸片四处飘散。她一张美艳的俏脸气得通红,声音发抖,“把那虫子踩死!”
流光立即从太监手中取走锦盒,把那还在不停磕头的虫子“眼儿媚”猛的甩到地上。那虫子落在团花地毯上,还在上下摇摆,起劲地磕头。流光大踏步走过去,抬脚重重地踩了下去。刚才还欢快地蹦哒的“眼儿媚”,顷刻之间已经成为稀烂的肉酱,糊在地毯上。
太监也很有眼力劲,也抢着过去,在“眼儿媚”的尸体上恶狠狠地跺了几脚。流光利索地拍拍手,对哈着腰站在一旁的太监说道,“你看见了这虫子了吗?”
“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这样的狂悖之事,最好的反应是又聋又瞎。如此才是全身之道。太监在宫中多年,早已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当然深谙此道。
流光满意地点点头,冷冷地挥了挥手。太监如蒙大赦,一溜烟走了。
饶弥午真是丧心病狂!赤月看着桌子上那个红木盒子,里面的玉如意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拿起那柄玉如意,恶狠狠地往桌子边沿重重一敲。本来完美无暇的玉如意“啪”地断成两截。
“拿出去扔掉。”赤月冷冷地命令道。流光利索地收拾着地上的碎屑,沉默着扔进杂物筐。
“等等,”赤月叫住了流光,“把那个管家刚才坐过的凳子也拿出去,扔掉。”她不像看见一丝一毫与饶弥午有关的东西。正如他那张可恶的脸,这些所有的物品都让她厌恶不快。
“公主,不值当为这种癞蛤蟆生气。”流光缓缓解劝道,“平白气坏了身体,倒是我们吃亏了。”
“他也不洗把脸照照镜子!”赤月一想起饶弥午居然敢对她起如此绮念,就觉得被深深冒犯了。一个人若不被喜欢,做什么都是错。讨好也是错,送礼也是错,连呼吸都是错。饶弥午每一次对赤月的接近与表达倾慕,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流光应和道,“这种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家里的傀儡,还自以为可以比拟公主,妄自尊大,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垂涎公主,不知死活!他也不打听打听,狄国多少勇士,多少王公贵族,我们公主都没放在眼里。”
其实自从赤月来到大夏,饶弥午一见之下,便已经被她的美色弄得头晕目眩,颇为沉迷。有时在饮宴之间,也会露出这个意思。旁人大多早已看出,就连陆望这样的旁观者,也是心如肚明,只不过未曾公开点破而已。
饶弥午一心想争强好胜,表现表现,但在赤月眼中,却并未留下什么好印象。之前他们在刘义豫默许下,与达勒合作,在幕后制造瘟疫流行,结果又被陆望击破平息,更让赤月对其有无能之感。
在房顶上趴了好一阵子的贺怀远,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好戏,已经暗自笑得肠子打结。饶弥午这个色鬼,居然鬼迷心窍,用如此下三滥的东西暗示赤月,难怪把赤月气得七窍生烟。这下子有好戏看了。赤月不是忍气吞声的角色。
果然,赤月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