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望说道,“谁说不能再回头?兰姨,机会永远为准备的人敞开。”温若兰流着泪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在夜里惊醒,常常一身冷汗,长吁短叹。我知道他心里的煎熬。他心里的痛,外人又怎么会懂!”
众人都知道这是温若兰的肺腑之言。投降刘义豫带来的百姓的死伤,是上官无妄心里的痛,也是难以洗刷的污点。陆望问道,“兰姨,我们想要上官将军把营房改成安置区,你能帮帮我们吗?”
“帮!当然帮!”温若兰激动地抹干泪水,说道,“不光是为了你们,更是为了夏国的百姓同胞,为了我自己的心能好受些。我们夫妇太对不起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百姓了。”
陆望与李念真、贺怀远互相看了一眼,感到这事有了眉目。温若兰对贴身婢女说道,“去前面候着,看将军得了闲空了,便把他请到内院来。”婢女答应着,便立刻去了。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上官无妄急急忙忙地向后院赶来。自从爱子上官渊被杀后,他就与温若兰相依为命。虽然外人看来是个威风八面的将军,但内心却是对温若兰眷恋依赖很深。
刚才见妻子的贴身婢女到前厅来等候,显然是妻子有事找他。他便急忙打发掉那些来府上的客人,往后院赶来。只见温若兰好端端地坐在小花厅中,李念真与陆望居然也陪坐在侧,还有一名陆望的随从。
上官无妄有些吃惊,问道,“若兰,可是找我?”温若兰说道,“正是。不过是望儿找你。”
“望儿?”上官无妄惊得差点摔个跟头,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温若兰点头,说道,“我正要告诉你,我刚才已经收望儿为义子。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兰姨了。不准你欺负他。”
“我。。。”上官无妄一时语塞。温若兰倒竖起一对柳叶眉,问道,“怎么?你要反对吗?自从渊儿过世后,我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念真和望儿就像是我的两个孩子,代替渊儿来孝敬我,你该开心才对。”
“我当然开心。”上官无妄不舍得违逆温若兰的意思,更不愿意让她不开心。他瞟了一眼陆望,问道,“陆大人。。。不,望儿,来府里是有什么事吗?”
“将军,”陆望站起来,温和地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上官无妄有些狐疑,问道,“你说。”
“听说将军已经接管了左翼禁军。”陆望说道,“我们想向将军借一样东西。”上官无妄的脸色有所缓和,说道,“借东西?好说。是什么?”
陆望缓缓说道,“左翼禁军的营房。”上官无妄吃了一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问道,“你们要营房干什么?”
“我们想把营房改成安置染病的灾民的地方。”陆望说道,“现在已经进入雨季,南城的贫民聚居区条件太差了,随时有可能再次爆发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