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这可怠慢不得。身为大夏国的监国,赤月公主可谓是目前最有权力的人,甚至刘义豫也要受到她的牵制。她与掌握兵权的大司马大将军达勒,是狄人在夏国的权力代表。
陆望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这个女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叹口气,说道,“传吧。”使者进来后,递上一张请柬,原来是赤月要宴请陆望,作为开春宴飨。陆望赏赐了使者,便让陆宽开始准备赴宴的礼物。
陆宽笑道,“少爷,美女蛇要请你吃开春饭了?”陆望无奈地说道,“你就不怕她吞了我?我看你平日吃的也多,一个人的工钱,吃三个人的饭,不如让你去代表我吃吧。”
陆宽摸摸自己圆圆的脸,翘着两撇小胡子,笑着说道,“我的肉太老了,美女蛇闻着是酸的,不想吃。少爷细皮嫩肉,我可代替不了。”陆望没好气地说道,“说的是吃饭,你倒是扯七扯八,变成别人吃我了。”
听了陆望的训斥,陆宽一边准备礼单,一边说道,“少爷可小心那美女蛇,我每次看见她都冒冷汗。”陆望无奈地说,“没法子,我们被夹在刘义豫和狄人中间,还是得和这女人多走动走动。我只好自己送上门去了。不过,我倒要看看,她使得出什么招数。想吃了我,没那么简单。”
陆望刚刚在赤月的寝宫前下了轿子,便碰到了同是前来赴宴的饶弥午。饶弥午掀开轿帘,看见陆望也被邀请赴宴,鼻子里哼了一声,抬起头,高傲地向陆望点了点,算是打招呼。陆望笑着回礼,和煦地说道,“饶尚书是对我有意见?”
饶弥午面上一红,说道,“岂敢?次辅大人是皇帝陛下的内阁重臣,我一个区区的兵部尚书敢有什么意见?”陆望说道,“饶尚书的令尊饶大人也与我同在内阁,且身为首辅。我们自当同心合力,一起辅佐圣明天子。饶尚书如果对我有意见,却也无妨,只是请务必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有损陛下的威信。对令尊,也是有损清誉。”
“多谢陆大人替老夫教子了。见笑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饶士诠也下了轿子,背着手站在轿子旁看着二人,显然已经听到刚才的一番对话。“是犬子失礼了。陆大人,你可不要放在心上。老夫定当好好教导他。”
“好说好说。饶大人过谦了。我与令公子同朝为官,怎么担得起教导二字。自然有首辅大人亲自教导。”陆望想道,饶士诠果然更为老辣深沉,不可小觑。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他微笑着说道,“首辅大人的家教,想必是极好的。”
饶士诠听了这明里春风和气,实则夹枪带棒的话,脸上的肉气得微微抖动,又不好发作,便严厉地瞪了饶弥午一眼,向陆望拱拱手,说道,“我们先进去了。陆大人,请便。”说着,便领着饶弥午大步走进了寝宫。
陆望微笑着看饶士诠父子抢先一步进了宫,这才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这时,背后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拍掌声。李念真从后赶了上来,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说道,“刚才真精彩!真有你的!”陆望与李念真笑着对望了一眼,便故意落后几步,让他先进去。
到了寝宫内,原来李琉璃早已在座等候,而饶士铨父子也端坐着与他闲话。陆望一进来,李琉璃便笑着说道,“陆大人终于到了,老夫可等了好一阵了。饶大人父子刚才可在门口遇到了陆大人?”饶士诠父子闷闷地说道,“并没有。我们先进来的,不曾看见。大概陆大人的轿子来得晚了些。”
护国将军上官无妄独自坐在一旁,如没有看到陆望一般,目不斜视,并不与旁人搭话,也无人与他说话。刑部尚书柴朗与户部尚书梅乾一见陆望进来,连忙起身迎接,满脸堆下笑来,捧着陆望坐下。
礼部尚书刘义恒见了陆望,便冷淡地点点头,打了声招呼。而李念真,却是倚在一根柱子旁,与端茶的侍女调笑,见了陆望,便转过头打趣道,“陛下的新贵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帐幔后响起,“谁是新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