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
一台、两台、十台、数十台。
数十台投石机猛然弹起,数十块巨石带着破风声呼啸着飞向城头。
“噗……噗噗……”
这时候,悬挂在濮阳城头那难看的有如狗皮膏药一般布幔、皮帘、篦篱笆、皮竹笆张终于发挥了重要作用。大量的石头被这些防御兜住,巨大的能量无奈这些柔韧有弹性的布,无可奈何的翻滚了几下,“扑通、扑通”掉下城头来。
一些石弹侥幸逃过兜防御,从空隙撞进城墙,呼啸旋转,一砸一大片,守城士卒死伤无数,血染城池,凄厉惨叫。一些石弹砸在城垛,“砰”的墙砖破碎飞溅,石头反弹坠城或是弹跳进城头,还是砸得守城将士非死即伤。更有一些石弹弧度稍高,越过城头,砸进了濮阳城,“砰”的砸在城内濮阳军投石营将士头,登时十余个濮阳将士已是砸成肉酱,血肉模糊,或是缺胳膊断腿,躺在地打滚哀嚎惨叫。
如此这般,攻击距离最远的投石机开始了最残酷的互砸行动。双方石来石往,石起石落。砸者莫不是成为肉酱肉饼,莫不是断腿断胳膊,惨叫哀嚎,凄厉震天。
如此情况下,刘岱军并未停止对濮阳城的冲击,无数的步兵继续如潮水般往濮阳城墙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前军离城只有里许。
弩车营司马赵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嘶吼:“弩车……放!”
霎时间,数十百个壮汉高举起沉重的撞锤,轰然敲下,“彭彭彭”,紧弦收缩,一排排巨大得如同长枪一样的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快过闪电,刺向刘岱步兵阵。步兵阵登时发出了凄厉惨叫,强劲粗大的箭弩撞碎盾牌,撞碎铠甲,从一个将士的身躯贯穿而出,再继续贯穿下一位将士的身躯,甚至贯穿高大的战马,将兵马牢牢地钉在地面,飞溅起漫天的血水浸染整个战场。床弩实在强劲,射程可达一里,在这个距离内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它可以轻易地贯穿重甲,任何盾牌越铠甲都承受不住他恐怖的破坏力。床弩杀伤力虽然恐怖,但其体型笨重,操作费力,箭矢制作昂贵。一般需要二十人才能操作一张床弩,而且机动性能太差,所以野战很少用到它,大都是安置在城墙,在敌军进攻时多张床弩同时齐射,作为守城之用。它对密集阵形的敌军能进行有效的杀伤,但是对于松散阵形的敌军则效果不大。
同一时间。
城头大乔高举号旗,清晰高声大叫道:“弓弩手,射!……”
城墙无数的濮阳弓箭手弯弓搭箭,向四十五度,朝天而射。顿时,箭如雨下,密集成云。兖州步兵冲杀过来的实在太多了,直管朝天射去是,根本不用精确瞄准。
“举盾!……举盾……”兖州阵营的司马军侯们大声吼叫起来。
步卒们早单手或双手紧紧举起了手的团牌,也是向四十五度,将众人手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团牌紧紧地倚靠在一处。并不敢停步,所有的将士俱在团牌保护下继续向前狂奔着。
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倾泻而下。“刷刷刷刷……”无数支弓箭深深地扎入团牌,震得箭羽嗡嗡直响无数支弓箭钻过盾牌的空隙,狠狠地射在将士们的手、门面、身躯。“啊……”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有士卒丢掉了团牌,或闷声掉下死亡,或手捂着创口在地打滚,瞬间被自家将士踩成肉泥。
见得有团牌空隙,一旁的团牌手急急举着团牌补空隙,继续前进,根本没人也没时间关心倒在地的袍泽。有的空隙来不及补,这下可好,天的无数支箭支从这空隙钻了进去,狠狠的扎进露出躯干的所有士卒,“啊……”更多的惨叫声响了起来,一围的士卒都身头扎着密密麻麻的箭支仰天倒下,死相极惨。
濮阳城下已是血流成河,伏尸无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