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放声大笑,面不改色,也是举起青瓷酒杯,昂首一饮而尽,饮罢,捏指轻弹寒雪剑锋,宝剑轻鸣,发出龙吟之声。那儒生嘴角上扬,笑道:“好酒!好剑……”
宋时江朝吕方郭盛摆摆手,笑骂道:“吕方、郭盛,你二人落于下乘矣。”
两人大囧,讷讷收回掌中青霜宝剑,朝宋时江拱得一手,朝那儒生再一拱手,然后退回宋时江身后。
宋时江再是斟满杯中酒,朝那儒生继续举杯,淡淡说道:“先生,江已饮酒,不知先生可说与某知否,先生何人?寻某何事?不要告诉某,先生只是无意间入得寿张,无意间遇见某,无意间与某面前吟诵某之诗歌而已。”
青衫儒生眉眼弯如月,亮如星,轻轻而笑:“好一个仁、信、智、勇、义的宋江。……不瞒宋国相,草民郭嘉,来寿张投奔宋国相耳,不知宋国相可收留否。”说完,又是端起手中杯,一饮而尽,举手投足说不出的潇洒之意。
嘴说“投奔”,可哪里是有来投奔的模样,无告无求,平淡若水,自顾潇洒,若是寻常主公老早是面沉如水,拍案而起,将其驱逐出去了。
可现在两人俱非寻常人呀。宋时江一则本是现代穿越而回后汉,礼节不甚看重,尊卑等级观念不重,又喜才华之人二则因为他清晰的听到了那儒生说出了他自己的名字,作为现代人,作为三国粉,当他听到这个名字后,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郭嘉?……”宋时江手中酒杯咣当掉下地。
“草民正是郭嘉。”那青衣儒生颔首,浅笑。
“郭嘉郭奉孝?”宋时江急急追问,双目一眨不眨,发出炽热光芒,就怕眼前人会消失一般。
“正是。”郭嘉继续浅笑。
宋时江倏地站起,哪还有前番云淡风轻,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前倾身子,紧紧握住郭嘉那持杯的手,欣喜若狂,大声嚷嚷:“你是郭嘉郭奉孝,颍川书院郭奉孝?前来投奔某?”他大声嚷嚷着,震耳欲聋,只引得柜台前酒店老板与店小二侧目不已。
身后近卫郭盛轻轻嘟喃:“主公笑话我落入下乘,现在主公也落入下乘了。”花荣听到,转头狠狠瞪了郭盛一眼,吓得郭盛耸耸肩,马上闭上嘴。
前面那主公宋时江却是还在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大声嚷嚷:“郭奉孝前来投奔某了,莫不是在梦中?对,是不是做梦?”他重重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短髯,疼得自己直皱眉。
郭嘉却是深受感动,收敛笑意,正色说道:“郭嘉惭愧,实不知郭嘉来投能让宋国相如此欣喜。”
宋时江一把抓住郭嘉,说道:“对,正是欣喜若狂。某得郭嘉,胜得千军万马。某得郭嘉,犹若高祖得子房也。哈哈……”
“宋国相谬赞,谬赞了。”郭嘉笑笑。
“你郭嘉也有谦虚的时候?某以为天下放浪形骸者,莫若你郭奉孝也。”宋时江大笑,他心情畅快极了。
“世人乱语。我郭嘉乃是风流倜傥,而非放浪形骸也。”郭奉孝也是大笑,青衫飘飘,长发飘飘。
“好吧,好吧。你是风流倜傥……”宋时江极为同意用风流倜傥一词来形容郭嘉。清秀俊丽,温文尔雅,略带书生娟狂,自由浪漫,如此不是风流倜傥,哪个还是?燕青可算一个风流倜傥,然与郭嘉比,多些拘谨谦卑,少些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了。其余赵云刚正,花荣俊美,史进阳光,武松阳刚,无人能有“倜傥”可比郭嘉也。
“奉孝,奉孝,随某入县衙,某已是迫不及待向你介绍某的麾下了。某已是迫不及待等奉孝大展才华了。……”宋时江激动的说道,“还有,叫某主公。称呼毕,一生不可改!”
郭嘉苦笑摇摇头,笑言道:“嘉已是开始后悔了,只因为主公后面表现可不算得睿智耳。恍若稚童。”
笑毕,郭嘉立起身子,抖擞身上青衣,而后合手郑重作揖,说道:“郭嘉,拜见主公。”
“奉孝,某之子房,请起。”宋时江也是渐渐平静了喜色,俯下身子,扶住郭嘉作揖之手,正色说道。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