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连冯诺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这个弯子绕得效果如此之好。
第二天,校长办公室亲自下令,说兹事体大,未免在社会上引起不良反响,也为了表明学校对此次事件的重视程度,光州大学校长骆长林将亲自过问跟踪此事的处理过程,并对处理结果进行复核。
这等于一下子断了郝建成从中捣鬼指鹿为马的一切可能性,后者气急败坏之下,直接宣称身体抱恙,需要住院治疗几天,因此肯请校长另择人选处理此事。
他的本意是想表明自己不满的态度,给校长施加压力,没想到的是,校长办公室当即回信,准许郝建成副校长三天假期,还对他进行了亲切的慰问,说郝建成副校长一心为公,操劳过度,提醒他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
这等于直接将他支开,剥夺了他对此事的知情参与权,郝建成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憋屈,当真去医院住了五天。
倒不是他如此脆弱,这一点儿打击就给他刺激得心脏病突发,高血压飙升,这其实也是一种姿态,表明自己没有撒谎的同时,私自将假期从三天延长到五天,也表达了一种无声沉默的反抗。
光州第一人民医院的VIP病房内,郝建成此刻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吞云吐雾抽着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依旧犀利闪烁,哪像是有病的样子。
郝建成的病房里摆满了各种花篮或是果篮,都是一些听闻他“突然抱恙”的人送过来表达慰问之情的。
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人猛闯了进来,像一只发疯的公牛一般窜到郝建成的病房前,气急败坏地责问道:“我说郝建成,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连两个小家伙都搞不定?”
郝建成抬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大哥郝建林,眼神深邃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情绪。
正是这种死尸一样麻木的眼神才更加令人发毛,郝建林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猛地后退了几步,有些结巴道:“老,老弟,你……你怎么了?”
郝建成收回目光,沉声道:“哥,那小子绝对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一个穷学生,没家世没背景,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人脉没人脉,这我都调查得很清楚,有什么不简单的?”郝建林道,“还有那个柳清照,那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他爸爸也只是一个三流高校的教授而已。”
郝建成说:“那个穆言,也许的确如你所说,没有家世背景,也没人替他撑腰,可是……我总觉得此子不简单啊!
有些人不需要钱,不需要人脉背景,他自身的能力就是最大的优势!别忘了,我们自己不也是身无长物一无所有,靠自己的本事从农村考学考出来,摸爬滚打混到了如今的地位?”
“哼!”郝建林不屑冷笑,“就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耐?我也不是没调查了解过他。他以前的履历,平凡甚至苍白得刺眼!
从小到大没担任过任何干部职务,没获得过任何奖项或表彰,学习成绩也是马马虎虎,高考成绩比我们学校的录取分数线只高了一分……这简直就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废柴啊!”
郝建成皱眉道:“是啊,我也深入了解过他,的确如你所说,平凡,没有任何出奇之处。但是……”
他又看向郝建林,目光如炬:“也不排除有些人大智若愚,或者突然开窍了!如果以他以往一贯的行事风格,他不可能掺和进你和柳清照那个女娃娃的争端之中,性格内向甚至有点儿自闭的他,也不会和一群非洲留学生打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