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散乃是我神州朝历来最是严查的违禁之物,在世间几乎绝迹多年,未曾想如今又现于京城,使得如此多的少年俊杰失了理智,着实触目惊心!杨总捕昨夜已发了话,要将逍遥散涉事之人刨根掘底,一网打尽!王川,此事你怎么看?”
梁捕头看了一眼王川,就转回头去,继续背负双手往前。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王川下意识就说了出来。话到末尾,已经改不了口,差点闪折了舌头。
糟!好端端瞎学什么啊!这有个鬼的蹊跷!钥匙梁捕头问起来,自己到哪里找蹊跷去?
王川忐忑不已,只怕梁捕头就着自己的话头顺口问下来。
幸好的是,梁捕头并没有如自己担心的那样问,而是点了点头,道:“此事确有蹊跷。你实不知,昨夜在玄武区事情爆发之后,杨总捕还派人增员过去,然而那群**在街肆乱的年轻人,竟然有些功夫。他们在街闹久了,已经回过神来,一遇咱们的人,跑得飞快。咱们的人顾此失彼,经让他们左冲右突,全跑没了。你想想,昨夜杨总捕派去的人,可是有重案组的,再配合玄武区衙门的人,还没法子将他们一举抓获,可见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来我京城,还带坏黄家黄元武,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王川默默听着,没有再说什么。解释完了这些事情,接下来,梁捕头怕是要来安排自己了。瞧这意思,梁捕头怕是想要自己参与到这一起似乎内幕不小的案子里。
毕竟六扇门最好的升途径,从来生存与死亡同色,风险与机遇同飞。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若有胆气接下并抓住了,那就将平步青云,升之门大开。
如此看来,梁捕头在酒馆里与自己说的那番话,让自己随他混,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不管一开始是因为什么,老头又动过什么歪心眼儿,但自己说到底是门中兄弟,老头各种手段底下,终究还是以拉拢为主的,那句培养接班人,说不得是真的。
但可惜梁捕头终究是看错了人。王川堂堂七尺男儿,岂是会为五斗米折腰的?唯有麻烦与危险,才能吓闪王川的腰。梁捕头的思路,怕是走反了。
梁捕头根本不知道,王川在等待他开口安排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在寻思着怎样推脱。
“你也知道,逍遥散与合欢散这类毒散,都是从道门修仙药发展而来。道门配合道法练功的仙药,被人偷摸出来,流入世间,成了逍遥散与合欢散。当年举国禁散,也亏是有道门协助,以炼丹法验证服散者,开戒散所挽救成瘾者,才使神州大地为之一净。若是寻常的毒散之案,我们当请白云观中炼丹道人来我门中坐镇,抓疑犯以验之,再行处理。”
梁捕头负手说话,渐渐严肃起来,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卖关子,“然而如今黄元武一案兹事体大,怕有不得了的内幕,当先不通知白云观。昨夜一夜商议,总捕下令,门中同僚将分成两组一组实施抓捕,择机将那群裸奔之人一网打击,不漏半个漏网之鱼,一组迅速展开审讯,待审讯结束之后,确定白云观并无牵连,再请道人验人。”
王川道:“这样似乎不合规矩。”
梁捕头道:“事出从权,就先不讲究规矩了。再说面杨总捕顶着,你还管个什么规矩不规矩?”
“我只是想让您老人家觉得我这么怂,不堪大用。”
王川心里暗叹,看来这点小套路,对梁捕头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