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我等这就走!”说话间,公孙胜等人一人搀着一个,将晁盖、朱仝、刘唐三人救出牢去。
白胜眼见三人得救,而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心中大急,高叫道:“还有我呢!把我也救上一救啊!”
晁盖听得白胜叫声,转头看向公孙胜,说道:“贤弟,这白胜好歹也与我等一起在黄泥岗做下事来,说起来还是我等连累于他,是不是也将他搭救出去?”
“这……”公孙胜颇为为难,来时俊辰只吩咐救得晁盖、朱仝、刘唐三人就走,唯独没说这白胜怎么处置。
公孙胜看向阮氏兄弟,兄弟三人窃窃私语几句,就见阮小七上前几步,一刀劈散白胜的枷锁,说道:“你自去逃命,至于逃得逃不得,就看你的造化吧!”说罢,收刀当先开路去了。
公孙胜等人阮小七先行开路,于是搀扶起晁盖等人,鱼贯而出。
就在阮氏兄弟入狱救人之时,那时迁也不曾休息,仗着自己一身高明的轻身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盖天锡府邸,一把火直接将他家后院点起,一时间火光熊熊,烈焰冲天。
“走水啦!”很快自有那盖府下人发现起火,赶忙高声大叫起来,盖天锡听见喊声,连忙着衣出来看时,就见风助火势,一时之间难以控制。
他赶忙组织府中下人抬水救火,要知道后院乃是他藏有财富之所,他想要进身,全靠这些财富来打点,如此火势,万一付之一炬,他岂不是仕途无望!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盖天锡急着组织下人灭火之际,忽听得有牢狱差役来报,盖天锡心中诧异,顿生不好之感。
“什么!晁盖跑了!”盖天锡暴跳如雷,一把揪住来人,“你们是怎么看守的,怎么让他跑了!还不赶紧去通知何涛和张勇,告诉他们,如果晁盖跑了,他们俩个也拖不了干系!还有告诉雷横这厮,叫他立刻带人来本县府上,保护本县家小。”盖天锡些斯底里地吼道。
雷横接的报信,丝毫不敢怠慢,时文彬卧床后,他立马投靠了盖天锡,如果盖天锡出事了,那么他雷横的日子也就到头了。点起一些个衙役,直奔盖府而去。
雷横住的离盖府有些距离,只是盖府火大,隔得老远都能看见。雷横见火势如此之大,心中甚是焦躁,催促着衙役快跑。
却不想才跑到一处牌楼下面,就见一膀大腰圆的和尚正席地而躺,鼾声如雷。雷横那个气,越是赶时间越是遇上这种事,进前扬起手中朴刀,厉声道:“我日你个砍不死的秃驴,好死不死地睡在此处,听爷爷句劝,找别的地方睡去,还不走时,爷爷一刀剁了你的脑袋!”
这和尚正是“花和尚”鲁智深,奉俊辰之命,专在此等候雷横。要知道这和尚也是个火爆脾气,几时有人敢这般与他说话,就见他双眼怒睁,暴喝一声,“洒家先砍了你这贼厮鸟!”说罢,从身下拿起禅杖,翻身而起,朝着雷横就是一杖。
这雷横平日里也就是个吃拿卡要的主,哪有什么高深武艺,比之同为捕头的朱仝差了不知多少,眼下碰到鲁智深,哪里还有好果子吃。战不到三合,便被智深砍断朴刀,一杖打翻在地,四周那些个衙役见雷横都被打翻,哪里还有胆子在这,发一声喊,四下逃命去了。
智深本待结果了雷横,猛地想起来了俊辰嘱咐,于是收回禅杖厉声道:“若不是看在你这厮平日里对老母甚孝,今日必打杀了你。此间事不是你这厮所能管的,自回去照顾你家老母去吧!”说罢,在不看雷横,只管自躺下睡觉。
雷横经此一打,哪里还敢再去盖府,只得一步一挨地慢慢回家。
张勇住的离大牢近些,得知消息也快些。他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惊得拍岸而起,赶忙披挂整齐,带着手下五、六个亲兵,准备前往大牢将晁盖拦截下来。
不想他的两个亲兵才打开府门,就倒飞了回来,张勇定睛看时,就见一人横枪,自府外走了进来。
张勇厉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再次袭击朝廷军士,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造反吗?”那人听见张勇所说,轻轻笑了几声,抬起头说道:“逼我造反的,不正是你们吗?”火光下,脸上一块青色的胎记隔外的显眼。
“杨志!你是杨志!”张勇失声叫道。
“张都监好眼力,居然还识得我杨志!”
“杨志!你失了太师的生辰纲,又来袭击朝廷军士,莫不是真想造反吗?亏你还自称是杨家之后,如此做派,不是给你杨家抹黑吗!听某句劝,及早回头,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杨志一抖手中枪,说道:“行了,张勇,那些空话就不要再说了。你今天想从这里过去,就先胜了我的手中枪!”
“这可是你说的!”张勇不在啰嗦,挺起混铁枪,朝着杨志心窝便是一枪。
别看张勇和晁盖、朱仝他们交手时,是何等的威风,但此刻到了和杨志交手时,强弱立马倒置!
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张勇的枪法不可谓不好,但是到了杨志这里就像当初晁盖遇到他那般,要知道杨志的武功是用于沙场征战的,简单直接,没有丝毫的花架子,张勇哪里还能有便宜占,更何况杨志还没有使出杨家嫡传的杨家枪法!
张勇与杨志交手十招,便被杨志挑翻在地,“张勇,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跟我走吧!”
“想要我跟你走,除非我死了!”张勇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双手使力,将混铁枪拉至最长,将长枪伦圆,大喝一声,“杨志,吃我一枪!”
“来得好!”杨志见张勇生出拼命之心,使出自己的身子绝招,当下不敢怠慢,手中长枪向上一顶一翻,使出了自己杨家枪的绝招“天坤倒悬”。
“颦”的一声,张勇被杨志一枪挑得飞了出去,他挣扎了几下,再也无力爬起来来了,于是说道,“你赢了,杀了我吧!”张勇虽然败了,但是骨子里却是透着那股倔劲。
“哼!”杨志收回长枪,说道:“我也想杀了你,但是我家主公说了,不让我伤你性命,所以,你还是跟我走吧!”
“…………”
何涛和张勇不同,当他听到有人劫狱的消息时,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把人抓回来,而是想着怎么逃出去,然后找更多的援兵,再来抓人。
他悄悄地溜到府衙的后门,见四下里无人,打开后门就闪了出去。
就在他回身将后门关闭时,只觉后脑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到。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下手轻点,这厮可不经打……”这便是何涛最后一丝意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时文彬府。
时文彬自晁盖被擒之日起,便被吓的一病不起,哪怕盖天锡多次过府探望,也皆是如此。
然而,就是这位卧病不起的时知县,此刻尽然在和一名年轻的公子对弈,言谈风趣,哪里还有半点卧病不起的样子。
时文彬捻起一子,详思再三,最终还是将其投回棋篓,叹息道:“老了,不行了,这便输给你了!”
“时公正直春秋鼎盛,何来老这一说!”
时文彬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是放下无限包袱一般说道:“确是老了,你也休要再说不老这般话。我这便随你去吧。”
“哦?”年轻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时文彬,“时公知我是谁?”
时文彬苦笑一声,“我哪里还会不知,只是希望时某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吧!”
“时公尽管放心!日后时公只会为今日之决定而感无限骄傲!”
“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