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辰缓缓起身,走至杨林身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拳头说道:“杨林兄弟此法虽好,但那李应乃是一庄之主,又岂是一个小小管家所能影响的!依我之见,不若请柴大官人写下书信一封,再由杨林兄弟通过杜兴交与那李应,想来必会受到奇效。”
“善。”俊辰此言一出,智深不由拍案叫好。
“好是好,只是眼下哪里有空去寻柴大官人的书信?”
俊辰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沉声道:“时迁,命你持此信,火速赶往柴家庄,交与柴大官人,待柴大官人回信后,立即赶往独龙岗李家庄与杨林兄弟汇合,此事紧急,你立即去办!”
“是,哥哥!”时迁从俊辰手上接过书信,身子一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靠,还真是忍者!”俊辰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时迁走后,俊辰说道:“此番讨伐祝家庄,诸位哥哥尚需牢记“遇见白杨树,能出盘陀路,见树向右转,宽窄都莫管。”如不慎误入盘陀路时,切莫随意乱走,只需射出响箭,自会有人前来搭救。”
众人尽皆凛然,纷纷点头应是。
俊辰见众人已然知晓,直接下令道:“林冲、鲁智深、王寅,杨林、阮小五随我出战,阮小二、朱贵留守山寨。诸位兄长,此次乃我梁山第一次对外征战,只可胜,不可败!”
众人轰然起身,抱拳大声道:“谨遵哥哥将令!”
次日一早,梁山泊边,看着熙熙攘攘,半天也整不出个样子的喽啰,看惯了后世那种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队列,眼下这种局面显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对着林冲道:“二哥,这些日子以来,大哥究竟是如何训练的,怎地乱成这样,如此军阵,怎能上的沙场,如何像得义军,依我看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林冲看到如此军阵,也甚是无奈,如果换成在他手下,哪里还会是如此德行,只是前些日子他还在休养身子,只能交与智深训练。眼下也只能苦笑道:“大哥出身西军,将士多是勇猛善战,但西北苦寒之地,再加上长期缺少粮饷,致使西军将士在军纪上没有什么约束。”
林冲一边说一边看着俊辰,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又接着道:“西军战力强横,绝不会因为阵型混乱而不敌,那童贯正是靠着从西军中挑得的三万胜捷军,才让他坐稳了三衙太尉的位置。”
“待此次征伐祝家庄回来,我将亲自好好操练操练他们。”俊辰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挤出,挤到“好好操练操练”时,格外地加重了许多,让林冲、鲁智深和那些正在交头接耳的喽啰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话说祝彪这些日子的心情由入坐过山车一般,先是那个从来就没见过的,比上自己还要小上一些的叔叔来了,让自己凭空多了一个比自己小的长辈,只是他出手阔气,一见面就是每人一百两银子,顿时就让祝彪把什么年岁抛到脑后了,一口一个三叔的,叫的甭提有多亲热了。
哪知乐极生悲,前脚还在因为这个三叔出手阔绰而高兴,后脚自己老爹就被“梁山贼寇”下毒害死了,尽管说这祝家三兄弟平日里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也都不是什么孝子,但是自己亲爹死了,总会伤心流泪,总会想着替父报仇。
于是乎,在祝永清的提议下,祝家庄全庄一片素缟,上下人等尽皆带孝,庄上竖起两杆白幡,一书“踏平水泊”,一书“报仇雪恨”。
本来这庄上一片哀声,哀兵之势已成,却谁曾想祝彪祝三爷居然又玩出花样来了。
要知道祝、扈两家已经定亲,那么未来的亲家、公公死了,这扈氏兄妹理当上门拜祭,就是这么一拜,拜的祝三爷开始想入非非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扈三娘长的太漂亮,漂亮得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这日,日思夜想的他,趁着他的两位兄长守孝之际,带上几个手下,便跑到扈家庄去寻扈三娘。
这扈三娘是个在家中坐不住的性子,整日里最爱的便是那放马打猎,因为祝家大办丧事,慑于平日祝家的霸道,这几日独龙岗上一片哀声,扈廉怕其惹事,便将她在家中锁了几日。扈成见自家妹子被关在家中,着实可怜,当时心一软,便放的她出去了。
扈成这一同意,让扈三娘心花怒放,为了避免扈成改变心意,立刻带领一众侍女,出门狩猎去了,却不想在半路上正遇见祝彪。
扈三娘来祝家庄拜祭时穿的是孝服,虽然未施粉黛,但她的容颜已经迷的祝彪神魂颠倒,此刻她身穿戎装,更是将她的女儿容颜衬托的出尘飘逸,英姿不凡。
“玉手纤纤日月刀,天然美貌海棠花”,看着体态窈窕,风姿绰约的扈三娘,祝彪的眼睛都已经看直了,不知不觉地他的嘴角挂上了一丝晶莹。
祝彪的这幅猪哥相落在三娘的眼中,顿时让她的心中产生极重的厌恶感,待祝彪的嘴角那一丝晶莹垂下的时候,心中更是充满了鄙夷。
当下看也不看祝彪,直接带着手下的侍女打马前行。眼见扈三娘就要离开,祝彪一名手下赶紧拉了一把自己主子,祝彪顿时清醒过来,正待发怒,却看到扈三娘已然渐渐走远,当下也顾不得发怒,直接朝着扈三娘追去,“三娘妹子,等等我。”
扈三娘听到祝彪的叫声,还真是放慢了脚步,祝彪见状大喜,赶紧快马加鞭,就在他及将追上三娘的时候,三娘突然回过头来,对着祝彪妩媚地一笑,“我漂亮吗?”
祝彪顿时浑身骨头轻的没有三两重,下意识地回答道:“美,真是太美了!”说着,就伸出手去拉扈三娘。
哪知三娘瞬间就变了脸,粉脸生寒,抽出日月双刀,朝着祝彪就是当头一刀。
虽说祝彪为人嚣张跋扈,风流好色,但是身手还真是不弱,眼见一片白茫茫的刀光迎面砍来,在刀光临体的那一刻,耍开马镫,人顺势向后躺去,躲过了这一击。
三娘一击不中,也不想将此事闹大,手中刀一指祝彪,厉声喝道:“祝彪,祝伯父尸骨未寒,你却来此调戏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就不怕祝伯父在地下有知,也会尸骨不宁吗!我扈三娘既与你定下婚约,那么自会遵照婚约,下嫁与你,如若你在胆敢如此轻薄与我,我宁愿与你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嫁入你们祝家!”既然发生这种事,她也无心打猎,说罢这些,便带着一众侍女返回扈家庄了。
祝彪看着扈三娘绝尘扬长而去,朝着地上轻轻啐了一口,“这小娘皮还真够劲啊,待得你嫁入我们祝家,看你祝三爷怎么收拾你!小的们,随三爷出去玩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