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智深睁开双眼,“哗”地吐出浓浓地一口酒气,叫道:“好酒!如此劲道,才是男人该喝的酒!”
林冲见智深清醒过来,赶忙上前查看。岂料智深大手一挥,说道:“洒家没事,都是因为这酒着实厉害,洒家一时不防,差点背过气去。”
林冲闻言大惊,正待找俊辰问个明白,就又听见智深说:“这酒初饮,如一道滚烫的火线自咽喉灌下,吞入腹中如滚烫的火焰,着实过瘾的很,只是喝过这酒,洒家就真的对旁的酒再无兴趣了!”说着,智深抬眼看着俊辰。
俊辰笑了笑,却朝着林冲道:“二哥不尝尝吗?
林冲急忙摆摆手,“我就不尝了,只是这酒是如何酿的,产量如何?”
智深听到林冲问的问题,硕大的脑袋直点,如何酿的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这酒的产量,如果少了哪里会够他喝呢!
俊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这酒不需要酿……”
“什么!”听得这酒不需要酿,不仅鲁智深,就连林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俊辰见他们如此反应,心中偷笑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不错,我们这酒不需要酿!大哥二哥可否记得小弟曾让朱贵兄弟从市面上收集了五千斤酒吗?我就是将这收回的酒,重新倒入锅灶之内,经过提纯、蒸馏,重新得到的酒液。差不多每三斤左右可以得到一斤这样的酒,眼下只是刚刚开始制作,弟兄们还比较生疏,待得熟练以后,相信此酒定会为我梁山带来巨大收益!”
“寨主哥哥此言甚是!小弟原先还不信哥哥所说,此刻方信哥哥确有真才实学,先前怀疑哥哥,还请哥哥恕罪!”朱贵在一旁单膝下跪,朝着俊辰一脸诚恳地说道。
俊辰赶忙扶起朱贵,说道:“无碍,要说起来,我也着实年轻了些,也难怪朱贵兄弟如此!只是眼下此酒既已出示,朱贵兄弟久在酒馆,可知此酒可卖多少钱?”说罢,俊辰热切地看着朱贵,不止俊辰,就连林冲亦是如此。
朱贵低头略略盘算一下,开口道:“此酒在我大宋境内绝无仅有,相信不止大宋,就是周边诸国,也绝不会有。如今,市面上最贵的酒当在汴京,也不过一百文上下一斤,我们此酒无论色泽、香味、口感都可完胜,据小弟估计,当可卖到六百文以上一斤,酒少时,就是一贯一斤也不为过!”
“什么!此酒能卖到一贯一斤!”林冲和智深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似是不相信此酒居然能卖到如此价钱。
俊辰点点头,轻轻说道:“朱贵兄弟,日后山寨关于蒸馏、买酒、卖酒的事情,我都拜托给你了。”
朱贵动容了,要知道这已经不是赚多少钱的问题了,这是一条铺着金子、日进斗金的路。俊辰居然将这样一条生财之道就这样交到朱贵手中,朱贵又岂能不生效死之心。就见朱贵双膝一软,对着俊辰跪倒道:“哥哥,朱贵没什么本事,今被哥哥委以重任,无以为报,今生必为哥哥马首是瞻,生死相随,有为此誓,让我死于哥哥枪下!”
林冲和智深本想拦着俊辰,但见朱贵发下誓言,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家这位小兄弟长大了!
俊辰扶起朱贵,说道:“朱贵兄弟既已负责此事,那么泊外酒馆的事就不能在交与兄弟了,以免兄弟过于操劳。不知大哥二哥,朱贵兄弟可有什么人选,可以接下山下酒馆的重任。”
朱贵沉吟片刻,面色随之黯淡下来,但很快便恢复如初,沉声道:“小弟有一个嫡亲弟弟,在小弟家乡沂水县郊外开的一家酒馆,只因平日乡里总有恶霸横行,故拜在县里捕头门下,学些拳脚棍棒,不若我召他前来主持酒馆,哥哥意下如何?”
俊辰吃了一惊,要知道朱贵的兄弟朱富与他们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得罪了朝中的奸臣,而朱富则是良家子,并无半点官司在身,更兼是捕头李云的弟子,此举无异于投身绿林,白白将身子污了。但俊辰转念一想,就明白朱贵的意思了,朱贵在江湖日久,没有人正眼瞧他,哪怕在柴进庄上时,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养着罢了,眼下俊辰这般器重他,将山寨眼下最赚钱的生意交给他打理,这个见惯江湖冷暖的汉子心中的感激可想而知,也想他更坚信跟着俊辰总比自己开着那家无甚生意的酒馆来的好。
这些念头在俊辰脑中如一闪即过,就见他笑着对朱贵说:“令弟怕就是拜了沂水县捕头“青眼虎”李云为师的“笑面虎”朱富吧,令弟乃是良家子,如此入我山寨,岂不是断了令弟前程,此事怕有不妥吧!”
朱贵一听,当下急了,单膝下跪道:“哥哥,我家兄弟虽是良家子,但在家乡确实屡遭里正欺压,他师父虽是衙门捕头,但为人刚直,不知变通,早已为相公所嫌,如何还能照顾我家兄弟。与其留着兄弟在家乡遭人欺压,不如荐与哥哥,相信以哥哥的大材,定然不会让我家兄弟受半点委屈。”
俊辰见朱贵已然这般说了,只得点头道:“好吧,山寨的酒馆就拜托朱富兄弟了。”
此事议定,俊辰便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朱贵捧着一个酒坛叫住了他,“哥哥,此酒无名,还需哥哥赐名才是。”
俊辰微一沉吟,开口道:“昔日大秦铁军纵横天下之际,皆唤做“秦风”,今日我梁山出此美酒,我看就取名“梁风”吧。”
“梁风酒!不错,是个好名字。”林冲在一边接口道。
“朱贵兄弟,你记得给洒家留下一坛这个……梁风酒啊!”鲁智深两眼放光,关照朱贵道。
“哥哥放心,小弟必将这梁风酒推遍大宋境内四百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