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柴进,他看见自家的庄子前面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自家二十多名食客,而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都管尽然下了那样的命令,心下甚是着恼,当下皱眉,沉声道:“我就是柴进,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我庄前闹事!”
“小可林冲,见过柴大官人!”
见对方上来答话的是个穿囚衣的配军,柴进心下更是不喜,“林冲,哪个林冲?”柴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
“天下难道还有几个林冲不成!我哥哥便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绰号“豹子头”林冲便是。”林冲一脸苦涩,俊辰不愿他在提起伤心往事,是以开口抢先道。
“哎呀!竟是林教头!柴进有失远迎!”柴进方醒悟过来,慌忙蹁腿下马,抱住林冲的手,连声抱歉。“小可真是糊涂了,平生久闻教头之名,不想今日得见,足以告慰平生,还请庄内叙话。”
柴进转过身来,朝着庄内高声道:“大开庄门,吩咐下去,今日庄上杀鸡宰牛,本庄主要招待贵客。”
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食客,哪个不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主,见到柴进如此招待林冲三人,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主人对三人的重视,只能自认倒霉,一个搀扶一个让开路来。
林冲三人随柴进入得庄来,直奔厅上而去。双方分宾主坐下,自有那小厮下人奉上茶水点心。
柴进与林冲寒暄了几句,便正色道:“林教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那高太尉为了自己的儿子,以权谋私,罔顾国家法纪,一心置教头死地,真是其心可诛!”
林冲听了柴进的话,心里暖暖的,要知道他自出事以来,除了自己的丈人、娘子以外,就只有自己的两位兄弟始终站在他的身边,从前那些受过他的帮助,或者是他林家的一些故交一个个的都敬而远之。“林冲蒙此大难,原想安心在牢城等待大赦,复做良人。怎想高太尉一心要致我于死地,不仅买通押差,更是派出高手追杀与我。如若不是苍天可怜,让我林冲识得两位好兄弟,恐怕早已魂归奈何桥了。”
“哎,奸臣当道,如之奈何!”柴进叹了口气,随即看向了鲁智深和俊辰,“想必这两位就是教头的结拜兄弟吧。”
“正是!”
柴进也不待林冲介绍,先是看着鲁智深道:“这位想必就是昔日老种相公身旁的提辖官,鲁达鲁提辖吧。”
鲁智深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起身宣了声佛号,“贫僧鲁智深,见过柴大官人,适才与大官人庄上有些误会,还望大官人见谅。”
柴进抬抬手,笑道:“些许小事,不当提辖如此。”说着,又看着一旁的俊辰道:“那么,这位想必就是李俊辰兄弟吧。”
“哦,大官人也听说过我?”柴进一口叫破俊辰名姓,让俊辰颇感诧异,连林冲与鲁智深也看着柴进,要知道他们义气相投,结为兄弟,但要说俊辰做过些什么,除了在汴京做过李师师的琴师外,他们还真不知道别的了。
柴进微微一笑,说道:“我这庄子,整日里南来北往的人多了,这交流也就多了,这交流多了,那么这消息知道的也就多了。不知道俊辰贤弟可还记得郑老生吗?”
“郑老哥?寇州宿家庄的郑老生?”
“不错,正是此人。”
俊辰顿时来了精神,“不知道柴大官人何时见过郑老哥?可知道郑老哥现下去了何处?”
柴进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郑老生眼下在哪里,小可还真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宿家庄的大公子宿良带着商队北去,在我庄上留宿了几日。在宿良兄的口中,得知了俊辰兄弟。”
“不知那宿大公子是如何评论我家三弟的。”林、鲁二人也不由来了精神,开口问道。
“俊辰兄弟当真好身手啊,靠着一杆劣质木枪,连败郭信、雷震、云……”
柴进话还没有说完,就看一人闯进厅来,高声喝道:“大官人,小人适才回到庄上,就听闻庄上被人闹事,并打伤不少兄弟,就连老都管也受了惊吓,可是这几个贼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