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心里放不下凌哥哥，我……爱他！”白雪的声音开始有些弱了，“我曾经恨陆凌，就连做梦都想亲手杀死他！可当我扮作花明，来到陆凌的身边，我发现自己始终下不了手！

后来，我狠下心，试图用迷梦狂魇杀死陆凌。当最后迷梦狂魇彻底吞噬陆凌心智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快乐，反而是无穷无尽的悔恨和难过！

后来听说陆凌没死，那一刻，我高兴极了，有生以来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当时，我才知道，在我的心底，还是深深爱着陆凌的！

我知道，陆家对父亲有所亏欠，可白家杀了陆凌的父母，就算亏欠再多，也足够偿还了吧？

是，前不久，飞儿被陆凌杀害。可如果白家不去处心积虑地对付陆凌，如果飞儿不去招惹陆凌，他又怎么可能出事？

都是人，都是命！就算飞儿真的是无辜被陆凌杀害，相比陆凌父母双亡，我们白家还是赚了一条命的，不是吗？

当年那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我不清楚。但自从陆凌父母死后，您就很少跟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尤其是姑母和叔父，您总是各种理由拒绝与他们相处。

我知道，您的心里一定后悔过、自责过。爹呀，您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大是大非，您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还需要别人说吗？

就算您现在杀死陆凌，飞儿就能死而复生吗？非但不能，反而会让您自责懊恼的内心更加不安。所以，就算是为了您的心里能好过一点，我也不想看着您对凌哥哥下手！

爹，我知道，您有自己的主意，别人休想轻易改变您的想法。我不奢望您能放下执念，但请您成全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意。女儿不孝，无法伺候您终老了，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而且一定做一个听话的乖女儿！”

说完，白雪没有等白秋说话，突然转头看着想要推开却还抱着自己的兰渤，“傻瓜，给你拖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走？”

兰渤傻愣愣地看着白雪，“你真的不是敏儿？”

“我是白雪！”白雪缓慢而坚定地回道。

“白雪在平城已经死掉了，你怎么可能是白雪？”兰渤摇头。

“那个白雪是我找人假扮的，只是为了试探你。”白雪虚弱地笑道：“你或许不信，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会修骨易容术！”

“修骨易容术？”兰渤好像想起来了，当初那个假的白雪曾经提到易容术，还帮自己易容过。易容就易容，还修骨，这又是什么名堂？

只听白雪解释道：“不仅仅是换脸，我还能改变人的骨骼体型，做到以假乱真、真假难分。

迷梦狂魇你也知道，不仅能杀人于梦中，也能从一个人的梦境了解到此人的脾气秉性。我用迷梦狂魇杀害你，也用迷梦狂魇去了解花明。

当我把花明的脸庞、身材，以及性格，完完全全地复制出来，你还能分得清我究竟是不是花明本人吗？”

听到此处，兰渤才恍然大悟。不过，相比这些，兰渤更担心的是花明的下落：真正的花明究竟在哪里？

“那么，请告诉我敏儿如今身在何处？”兰渤抓住白雪的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