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学舟也不能说《大风经一无是处,这篇经文从下而上循序渐进,虽有疏漏、错误、断篇等情况,但经文适合正常循序修行,但凡修复一番,对容添丁也具备辅助的用处。
“太史令,咱们这儿就没谁修正一下《大风经吗?”张学舟朝着高三层的阁楼处呼声问道:“这经文似是有不少矛盾之处!”“这《大风经修正过不下十次了,修一批换一批才有现在的版本”司马谈道:“如今大伙儿就等着武安侯来修正了!”
“等武安侯啊?”
张学舟回了一声,只觉《大风经再修正一次很可能更歪。
但修正经文确实以能者为前提,但凡在某个领域出众就会具备权威,也会引领其他人学习。
田蚡在朝廷诸多官员中擅飞,又勤练不辍不断展示,威望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说来你和那位李道长关系不错,他卷风飞纵如江河急流冲击”司马谈道:“你取《大风经还不如拜他为师,让他教导你一番!”
“道长修行的学派和我不同,没法教”张学舟摆手道。
“那他飞纵之术与境界术关联过多,这就很可惜了”司马谈惋叹道:“咱们大汉朝各行各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门户之别带来了太多麻烦!”
“百齐放方是春!”
“屁,涣散不成一气!”
张学舟刚夸赞了一句,司马谈则是骂了一声作为回应。
“没有一条准绳是很可怕的事,百家学派争鸣造成了延续不断的分割”司马谈道:“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法,民众不知道向谁学习,官员也难于实现自由的调动与适配,这天下也难于形成一统!”
“太史令是按什么学的?”张学舟问道。
“我学得很杂,阴阳、儒、墨、名、法、道都有涉及,走了一大堆弯路,导致至今一事无成,白首之时也只能叹时光不留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司马谈惋叹道。
张学舟见过很多大修士,诸多人优秀之极,但大多数修士不讲理念只讲手段,行不行斗法一场便知谁才是真理。
如司马谈这样强调‘准绳’的人确实很少见,这让他还颇有兴趣问了问。
“一刀切不太好吧?”张学舟问道。
“太散了就需要束一束,太紧了就要松一松”司马谈道:“这也是王朝更替必然会走的路!”
“这样子么?”
“咱们大汉就是太散了,如果再不束一束,这般散下去也就散完了!”
司马谈说完后没有再吭声,而是将目光放向了安乐宫方向。
他口中说话不容情,但司马谈看向安乐宫时的眼睛多了一丝活力。
支撑大汉王朝的柱子塌了,但阻碍大汉王朝束成绳子的阻力也消退了。
这是太皇太后的丧葬,也可能迎来王朝的新生。
新帝年少不稳重难于看到希望,但跟随景帝数十年的皇太后很稳重,接下来的大汉王朝或许能接替景帝曾经的理想。
“紫微隐暗,紫气西去东来入住长信宫,当属皇太后临朝之相,皇太后博学通识,应该能肃清朝廷关系户的气象,只是她行的是大秦王朝所用的法家之术,一法断下便不容情,将来怕是免不了招灾惹祸!”
夜色开始降临,天上群星涌现,司马谈注目着星空喃喃低念。
他通晓星象学,也不断进行凶吉的判断。
“白虎主凶杀,狂狮……嗯?这片星象里哪来的狮?”
常人注目天上繁星只是点点星光,而司马谈注目时则不乏种种异象。
他在夜色降临群星涌现时照例进行着辨识,只觉眼中浮现了不该有的星象。
他眼睛一扫而收,欲要再看仔细一些时,天空中哪还有奔袭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