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去太史令所在的麒麟阁那儿”张学舟开口道:“等到行祭礼再出来,若许丞相和庄御史提前送行,我还能跟着去霸陵一趟!”
“就这?”韩焉奇道。“只能这样子”张学舟点头道:“你知道我家离皇宫有点远,天天来来回回不便,只能去太史令那边借宿,也免得耽搁了祭礼的行程!”
“还好我们不曾成家立业,可以寄宿在皇城附近”桑弘羊唏嘘道。
“韩焉可以住皇宫中是最方便了”郭舍人羡慕道。
“韩焉从小就是陛下的伴读,这事儿你可羡慕不来”枚皋笑道。
眼见众人又插嘴,韩焉只得不语,但他算是知晓了张学舟没这么快行动。
想了想张学舟的条件,韩焉最终深以为然,如张学舟家中离皇宫如此远,别说刺探窦太主不便利,对方此前都没办法正常早朝。
“各位,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
将碗中食物吃干净,韩焉朝着众人拱拱手。
没法前去司兰坊寻欢作乐,韩焉也只能忍着身体不适跑跑后宫看看情况。
他率先向众人辞行而去,没一会儿,张学舟也站起身告别。
住在宫中的人非常多,韩焉并非特例,如义妁等人都是住在宫中,等到休沐日才出宫。
只是宫中的住宿环境则是另外一码事,皇宫中建筑各种高大上,但当差者们一个房间睡十余人或数十人是常态,甚至不乏上百人的居处,少有什么人拥有单房居住,也让桑弘羊等人更愿意居住在外。
太史令掌典籍、天文历算、文书和记载大事,在皇宫中的地位较为独特,算是属于开小灶的群体。
张学舟和太史令司马谈没啥交情,但他持令在天禄麒麟阁中打发时间并不成问题。
而较为有意思的一点是,太史令官拥有妙术,可以做到巡游四处,广阔的查探覆盖范围也让司马谈人在麒麟阁耳听四方事,可以做到较为公证记载相关。
哪怕在麒麟阁中,张学舟通过询问司马谈也能知晓皇宫大事。
“你又要来麒麟阁尿?”
天禄麒麟阁一如往常闭门闭户,张学舟探头探脑找了一会儿入门口,耳边才响起司马谈的声音。
“我这一次可是有令牌的人,哪怕我想尿也有合法合理的地方尿!”
张学舟摸了摸袖兜,而后将信物取了出来。
“这是玲珑锁的龙面钥匙,持完整钥匙者可自由进出麒麟阁和秘阁,持半片钥匙者则可入麒麟阁三次,你现在就要动用钥匙了?”
“是!”
张学舟点头。
封闭紧锁的门在数步之外拉开了一条缝隙,也露出了司马谈半张脸。
“咱们这儿开门只开半截的?”张学舟奇道。
“你第一次进来是夹着进,第二次可以开半张门,第三次就是全开门了”司马谈道。
“这是拿开门尺度对我计数啊!”
张学舟吐槽了一声挤入门内,司马谈则是接过钥匙摸了摸。
“别人都是一次一次来,你用一次还能留两次,陛下待你真是圣恩厚重了!”
司马谈没在意张学舟对他计数的打趣,而是拿着玉石钥匙啧啧称奇。
前脚被弹劾,后脚送钥匙来麒麟阁修身养性,这种罚与赏并存的情况并不算多。
司马谈敏锐觉察出这下面有什么文章可以挖一挖,但当下确实不是挖张学舟这点八卦事的时候。
他给张学舟开了麒麟阁的机关门,简单做了指向后,司马谈伸手拨了拨头上的顶冠,一根探针从顶冠中探出旋转了起来,吊着他脖子朝着阁楼高处飞去。
这种法宝结合飞纵术的飞行让张学舟难于吐槽。
但司马谈所飞纵的阁楼高台较为讲究,这是未央宫大殿群最高之处,高台上装置了诸多仪器,在阁楼内就可以观测星象、风向等。
哪怕不动用术法手段,在这儿也能遥遥看到一片愁云惨淡的安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