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段超手中的长剑在即将斩到林深河脖子的时候微微一偏,削下了他肩膀上的一片布料的时候,兴霸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连忙上前两步,对段超拱手道,“恩公!”
段超微微侧目,并不意外在这里遇到兴霸天,“哟,是你啊!”
“恩公,不知道林师弟怎么惹到你了,何以你要对他下此杀手?”兴霸天望着段超,神色不定地说道。
段超耸耸肩,“开什么玩笑?如果我真想对他下杀手,你觉得就凭你刚才那一嗓子能吼住?”
兴霸天想了想就摇了摇头,反正他是做不到,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也缓和下来,“那恩公刚才是”
尽管他觉得段超对林深河并无杀心,但刚才那一剑怎么看都不像是闹着玩得样子。
“我在让他练胆。”段超面不改色地说道。
“练胆?”
“练胆?”
不光是兴霸天,就连林深河自己在听到段超的理由之后也怔住了。
段超指了指阿虚,又指了指林深河,便对兴霸天说道:“我看他被这废柴拿着剑架在脖子上就吓尿了,简直是有辱铸剑山庄的形象,所以就替他练练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喏,你看,至少腿不抖了。”
兴霸天看了一旁的林深河一眼,好吧,腿的确是没有抖,不过整个人的状态精神都不好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个恩公,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害怕的吧”
“真是这样吗?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得啊!”
段超正说着,瞬间换上了一副虽然精疲力尽但目光依旧无比坚毅的表情,但见他挺直了腰板,用慷慨激昂的口吻说道,“我兴霸天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们一口东西!”
林深河、阿虚,包括兴霸天本人都被他这句雷得当场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几秒以后,当看到阿虚和林深河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兴霸天这才既尴尬又无奈地开口道,“这件事情就不要提了吧我当时是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才况且我好像也不是这么说得吧?”
“其实说白了都一样”,段超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他迅速恢复了正常状态,将那把长剑顺手丢到一旁,继续向兴霸天解释道,“只有在任何情况下都抱着必死之心,才不负铸剑山庄弟子之名!”
“铸剑山庄对弟子从来没有这样的要求”
“总之,这小子表现得还算不错,勉强通过了考验。”
“是、是吗?”
超哥一番话下来,就连林深河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好像真是这样啊”的感觉。
“当然”,段超肯定地说道,“顺便说一句,你脖子上的伤口如果再不止血,恐怕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啊!”
被段超一提醒林深河才反应过来,之前阿虚挟持他时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包扎,这段时间愣是被段超的一系列操作给惊住了,连血流不止这件事情都没有注意到。
他好歹是熬药出身,那道伤口又很浅,连忙自己包扎起来。
“看,这就是练胆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淡定从容地处理伤口,换成以前的他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段超趁机说道。
兴霸天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去纠结这个关于练胆的问题,转而开口问道:“对了恩公,你是什么时候来得?”
“也就比你早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