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中迷散着花香和苦意的清透汁液顺着花瓣滑落金发灵族的眼神更加柔和,唇瓣微微张开。
一道银白的身影划过,打在灵族手腕上。金蝶的眼睛一厉那力道用的恰到好处没让汁液流入他口中,而是尽数倾覆在浅褐色土地之上。
灵族脸色难看地看着尽数浪费的花汁,手中的蜜月双花在交付汁液后肉眼可见的变得普通全身没有了莹莹笼罩的光芒。这蜜月双花在此地唯有这一对此刻没了,短时间内是找不到第二株的。
关注着这边的修士不论是知情或是不知情的,心情都有些上扬。哎呀,看见这个灵族心情不好,他们心情就好了呢。
那道银光打落花汁却没有逃走反而蹲坐在花床上,近乎挨着沉眠的少女。
灵族定睛看去,那是一只类似于伶鼬的小兽,除却乌黑深墨的一双兽瞳,从耳朵到尾巴尖无一处不是雪白,四爪压在脆弱的花瓣上,没有留下一丝印记。仿佛绘着浓墨眼线的瞳仁波澜不惊地抬起看了眼金发灵族后,反身窝进杨小小颈窝处,安然闭上眼睛。仿佛要入睡偶尔轻微悠然摆动的毛绒绒尾巴表明了它一直苏醒着。
金蝶认出了它,微不可闻地低声喃喃:“斗……这怎么可能……”
斗一族,早就灭绝了才对……在那一场灵族屠杀!!
等一下!
金蝶霍然抬头,再次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那只小兽,瞳孔骤缩,嘴唇抖了两下。这一次,他不可置信的声音,许多修士都敏锐地听见了:“这不可能……你……”
你什么?
修士们竖起耳朵,金蝶警觉地闭上嘴,唇瓣紧抿,不再开口,却也没有了一开始杀气腾腾的气势。他想着,这斗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它……为什么还活着。
斗一族,形态各异。传说它们从战斗中诞生,一生也都奔赴在战斗中。它们不知恐惧,不畏艰险,虽喜战斗,性情张狂而非凶恶。
传说斗的灭绝,是因为它们同样不知繁衍,不知情爱,不知在一处安家停留。
……在灵族典籍中,却不是这样。
灵族记载,曾经,这世间的最后一只斗,为了灵族赴汤滔火、在所不辞。
那只斗的模样被感恩的灵族镌刻在族地深处,每一个灵族成年前都要去观摩和了解一只除了漆黑瞳仁外无一丝毛发不白的伶鼬。
金发灵族闭了闭眼,内心严肃地想着灵族高层们定然通过光屏已经得知这只小兽的存在,也就无需他多此一举的通知。再睁开眼时,他看着和杨小小态度亲昵的伶鼬,情感复杂。
金蝶身后的归青看见那只雪白伶鼬后眼中划过一丝波动,旋即恢复成平静和深邃。叚玢雪食指抵着唇“唔”了声,虽说看不清那只小兽的模样,但是给他的感觉非常普通。
这种“普通”也算是一种危险了吧。
最后让金蝶抽回精力的是突然间痛苦大叫的贺锦程,他淡淡睨了眼被迷幻藤拉入幻境的贺锦程,自认现在没什么心情和这些修士周旋,一开始想要好好折磨一番再解决的心态也没了。正想打个响指直接结束其他人,柔软绒床上的少女气息微微变换,显然要醒来了。
斗推开了些,鼻尖在杨小小的脸颊上嗅了嗅,轻柔地轻轻舔了舔,而后看着她迷迷蒙蒙地睁开水润的眼睛。
“斗……”杨小小露出小小的笑容,咕哝地唤了一声,这一觉睡得太深,还没完全醒,红扑扑的茫然小脸从伶鼬身上移动到其他地方。
所有人就看见少女的视线晃了一圈后,呆呆地“啊”了一下,尤其是看见被各种五花大绑的修士,目光在被蝴蝶和各种小动物环绕的归青身上定了一下后,她自言自语着合上了眼睛:“我还没有睡醒,我肯定还在做梦。”
其他人:…………
就算你可爱也不能装傻!!
几秒后,金蝶忍俊不禁地看着杨小小眼睛睁睁闭闭几次后,苦巴巴地翻坐起来,手中显现一条鞭子,伶鼬跃到她肩头,听见她问金蝶:“你干嘛把我的朋友绑起来?”
这可真是个傻问题所有人想到。
杨小小天生觉得金蝶气场柔和,忍不住问了句傻了吧唧的话。最主要的是,现场很多修士被绑了没错,她真正认识的几个人看起来除了到还好,呃……除了正痛哭流涕的贺锦程。
金蝶听见杨小小的话却误会了,他眉梢一动,指尖不动声色地摆了摆,正准备把人绞死的藤蔓不情不愿地松开些许。
金发灵族笑得春风和煦:“我不是坏人,这些人和我的小宠物们起了些误会,才被绑起来,不过已经解除了,我过来正要给他们松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