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完最后一根枝桠,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不远处的矮桌跟前,一番倒腾找到了一根细绳,她再次爬上椅子,流觞还站在一边,不由轻道,“有事?”
流觞犹豫着开口,“少主子,刚才谢谢您了。”
“别误会,小爷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吓人,不是给你长脸!”
唐淼摇了摇头,她拿着一根绣花针将绳子的一边钉在了土里,另一端绑在了枝桠的顶端,用剪子剪去多余的线后,她转过身一脸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成品,“怎么样,小爷的盆栽是不是很写意?”
“呃……”
流觞安静的眨了眨眼,他大退了几步,他面对唐淼,于沉默中行了个礼,“少主子,谢谢您了。”
“没眼光,我睡了!”唐淼冷哼了一声,急急的冲着里间走去,“记得帮我熄了灯再走。”
流觞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脑中又倒映出唐淼前一刻傲娇的小脸,他眼中泛起了笑意,“少主子,原来这便是你关心人的方式吗,还真是个笨拙的孩子。”
他信步踏入院中,袖袍一番,合上门扉的同时,熄了屋内的烛火,“少主子,做个好梦。”
舒冀从繁花深处探出头来,看戏的脸上带上几分的嘲弄,“怎么,这么快就被那个小鬼收买了?”
流觞不紧不慢的走到舒冀的跟前,笑着抬头看他,“您老这么晚还没睡?”
“人老睡眠自然少。”舒冀纵身一跃,侧身站在流觞的跟前,他一手压在他的肩上,轻声道,“回去一趟吧,你主子找你。”
“难道是钱庄出事了?”流觞小声的嘀咕。
“呵,那两个小鬼,一个恐吓的过瘾,一个唱戏唱的爽快,剩下一个烂摊子谁收拾?”
想起阴庭皱眉的样子,舒冀舒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让你家主子跟我争徒弟,现世报了吧!”
这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吗?
流觞心里泛着嘀咕,舒冀已经转身走了老远,他立刻追了上去,“您老不跟我一起去吗?”
“去什么去,比起那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舒冀眼眸透亮透亮的,字里行间都忍不住笑意,流觞只觉得这样的舒冀十分的怪异。
不等流觞开口,他就忍不住道:“呵呵,我啊,去找我徒弟去。”
“徒弟?”
流觞只觉奇怪,舒冀什么时候收徒弟了?
“啧!你什么口气,我就不能有个徒弟吗?”
舒冀冲流觞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陪着小鬼头闹了张府的那小子,我瞧着就很不错,有资质,好好教导教导,一定比阴庭的徒弟出息!”
流觞一脸顿悟,“闹了半天,您老还是要跟尊上争个高低啊!”
“哼,这怎么叫争高低呢,我徒弟本来就比你主子的优秀,就像我本来就比你主子优秀一样!”
流觞面色古怪的盯着舒冀看,心里忍不住道,您呐,也就岁数比尊上优秀,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