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下,问月扛棺送到来福客栈,来福客栈老板姓张名福,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峨眉镇上,靠着个客栈过生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也许是做客栈生意的,每天与各色人打交道,早就能说会道,练就铜牙铁嘴。
每天接待五湖四海的朋友,听各路人马在客栈内讲讲天下大事,或者小地方的密事,他感兴趣的,会送上一盘花生米,一壶烈酒,坐上去,凑个热闹。
他啊,听着那些江湖人说着江湖事,十分向往那种仗剑走天涯,御剑江湖的潇洒人生。可是啊,他没有那个本事,只能守着一座祖传客栈,守着他娘俩,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福正听着三个来自凉州的江湖人讲着凉州江湖的故事,正听得入迷,打工的小斯跑来他耳边嘀咕几句,他神情微变,却掩饰得很好,他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三位兄台,你们且喝好讲好,我私下有点事需要处理,自罚小酒一杯,做为歉意。”
“掌柜的,你先忙。”
“小二,给三位凉州好汉上壶女儿红,算我请三位喝一壶。”
“掌柜的,仗义。”
“掌柜的,若你还想听哥几个唠叨那些风流事,等你回来,哥几个与你一一道来。”
客栈是求开门大吉,怎么能容下死人棺材呢!张福一家三口就靠客栈生活呢,要是触了霉头,那日子怎么过啊。怪不得小二急忙上楼告诉掌柜的,说:“问月真人扛棺下山,要把棺材停在客栈里啊。”
张福匆忙出了客栈,一些节日里,像除夕、春节、元宵节、清明节、端午节、七夕节、中秋节、重阳节、寒衣节、腊八节、小年这些大日子,峨眉镇上的人啊,都会上山,登凌峨眉山,在十景中享受福天洞地,世代生活在峨眉山下的人啊,跟山上的真人都很熟悉,张福十年前那时候媳妇怀了身孕,想要趁着七夕节上去山上,求真人为娃赐个名字,就在“双桥清音”中遇到过问月,求问月为胎中娃起个名字,那时候问月说道:“男孩就叫玉石,取意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女孩就叫玉莲,愿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张福媳妇生下个儿子,就叫张玉石。
每次上山,张福都会带着儿子去拜见问月,等到儿子七岁了,他索性就把儿子送上了山,跟随真人们去修仙问道了,他也不企图儿子能向客人们说的那种飞天入地的地步,担最少能够强身健体,以后下了山,继承来福客栈,也没人敢来欺负是不。
张福走来问月身旁,小声说道:“问月,你这是干什么,那有人扛棺行走的道理。”
问月苦笑,以前啊,张福大叔总是喜欢给他加个真人名字,怎么歉都不听,自从师弟张玉石上了山后,张福大叔才把真人去掉,叫他名字。
问月以商量口气说道:“张叔,能不能腾间屋子,只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
张福为难说道:“停棺会带来霉气,要是被客人看到,客栈就难以开张下去。镇西的王老头棺材店有位置,可以去他那儿停留。”
问月用眼神示意张叔,小声说道:“后面那位女侠,刚死了亲人,是难搞的主。她心情不好,我也不敢触及霉头,我在镇上,熟悉的也就只有张叔您了。”
张福看了一眼问月身后的神情冰冷的陆云燕,看那闺女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张叔下定决心说道:“你就送去三楼的天字一号房吧,记得速度快些,让客人见到的少些。”
“谢谢张叔了。”问月扛着棺,以飞快速度冲进客栈里,此时客栈里人也就十来个,看到也无所谓,用张福的话说,客栈基本就是一天换一波人,见到了,那又如何,大不了他们离去,少几个铜钱,等过段时间,客栈生意又会恢复了。
凌晨,问月站在窗边,看着山上,那儿精彩绝伦,可惜无法脱身,不知道为何,陆云燕就是不许问月走,也是姑娘是害怕。
问月静静看着峨眉山的方向,他能感受到山上有恐怖剑气爆发。
忽然一道黑光破空而来,正是下山的黑雷龙,融进出神的问月体内。
问月大喜,不敢大意,迅速把仙气镇压在丹田内,只能等回山后再慢慢感悟。
陆云燕冷声问道:“那是什么?”
问月真诚回答:“是仙气。”
陆云燕注视着问月,问月不敢去看姑娘。
清晨,峨眉山下,问月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忌惮的看着身前那位仙风道骨的道人。
峨眉山上,“九老仙府”里,崔判官笑道:“陆绩来了,有好戏看了。”
吴郡陆绩到来,陆绩容貌雄壮,道袍加身,神情十分冷冽,他看着欲语泪先流的女儿,安慰道:“燕儿,生死有命,你姐姐命该如此,你也别太伤心了。剩下的事交给父亲来做吧。”
一股剑气爆发,问月生怒,天南地北悬浮身旁,他迅速动身,是为救人。
四周瞬间被剑气破碎,来福客栈破灭。
问月只来得及救下三人,天南护住来福客栈老板张福,地北护住客栈小斯,问月动身救下一个绿衣女子。
陆绩一句冷哼,来福客栈老板张福和小斯瞬间爆体而亡。
问月挡在绿衣女子身前,以身体挡住那道无形音剑。
问月衣裳破碎,身体充满血痕,可他眼神认真,没有畏惧,他感受到张福的死亡,有些痛苦,有些不甘。
陆绩一步踏出,一股可怕剑气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