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急忙拉了拉郑佳萌的衣袖，又道：“洪国找到自己的神明了。”

这恐怕就是忧虑之处。

“洪国的神明？”想来也是。既然苍国与锦国有神女神子，那洪国应该也会有。只是之前她从未听说过洪国的神明究竟怎样。

“绝非善类。”

傅千秋难得神情严肃。他只给郑佳萌这四个字，而郑佳萌也是只带着这四个字，又匆匆离开法师院。走之前，阿蝉也缠着求着想要与郑佳萌一同前去翔鱼川，但被傅千秋驳回。

于是，郑佳萌只得一人前往。没人与她同行，倒是傅千秋愿意送她一程。用自己的移地之术将她立刻送去前方。

她在华光闪耀消失之前挥手与阿蝉道别，带着他的忧虑与期盼，一起上路了。

待她再睁眼，借着黎明前的幽蓝见眼前之景，果真是处密林繁茂之地。也是陌生之地，让她一时辨识不清方位。远处却传来呐喊与金属碰撞之声，像是大群人在械斗。郑佳萌立刻朝着热闹之处疾跑。

当见到声音之源，她又站定不动。望着一片混战厮杀，是分不清敌我的乱局。

她想到之前傅千秋的话。眼前的便是对萧无意的考验，同样也是对她的考验。面对如此混乱，她无法分辨敌我双方，眼前所见皆被一层黑纱般得薄雾覆盖。

想过片刻，她便寻到一处高地，由上往下看最是清楚。虽是有着雾气笼罩，还是辨得清在那群人之中哪个是她心之所系。

这已非是用肉眼所视，而是凭着感觉与情感。茫茫人海之中，混杂着人声、兵器撞击声，还有诸多受伤死亡之人身上散出的浓重血腥之味，都在郑佳萌的凝神之际纷纷退散。她的眼中唯有一个目的。

但是，当她寻到那个人之时，那人已经缓缓倒下。她来得太晚了。

“萧无意！”

……

“萧无意，傅千秋的弟子。苍国的下任护国法师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将萧无意击倒的某个士兵竟说出不屑一顾的话来。那人神情冷然，口气绝傲。萧无意被击杀之后，他便丢下手中的兵器，也不怕周遭有人攻击与他，只看着面前倒下的萧无意。

“实在让我失望。”

那士兵不仅仅丢开手中武器，更是不屑地上之人，抬起头平视着周遭的混战，露出得意之色。

缓缓地，那人的身体变得虚幻起来，化作黑色的雾气，却是凝聚不散。他身旁之人都惊恐的与他保持距离，这让他十分安全。

但这样的安全他根本不在意。那身黑雾又凝结起来，却是与之前的样貌不同，变换成了一个年老者的身体。

“应隆生！”

他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随即，一根长矛穿刺而来。没想到未被抵抗，长矛轻易穿透了他的身体，但丝毫无害与他。这让出手的任天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护国法师再如何强大的术法都无法超脱开凡人的肉身。但任天真此刻眼前之人却是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怎也杀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