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海沉声许久,最后道:“多年未见,却等来这样的消息。”
“盟主是否要回去一趟?”
“他曾对我说过,没有他的急召都不得回宫见他。我一直谨守着。”
“难道盟主还要等着王他亲自来召你,才回去吗?恐怕到那时……”到那时就要晚了。毕竟,此地与洪国国都甚远,一路疾驶也要十数日的行程。现在洪王已经病危,若再磨蹭等候来召,怕来不及赶回。
“不。”穆云海没有应了吉祥。并不是他没想到这点,而是他还有顾虑。“你怕是忘记了太子的存在。也忘记我向来与他不合。”
这应该说,每个皇子的存在与太子都会不合。这位太子一向嫉贤妒能,性格又是凶恶。只因为是嫡长子,又因母妃外戚势大,一诞下便立下太子之位。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太子之位并不是因为才干而立下的,所以他才极惧别人能干过他。以致对其他皇弟都忌惮与厌恶。
穆云海即便已早早就离开,应该也不会被忘记才对。
“上回年终,我人未回去,但上献大量收集的灵药妙丹。这不过是为人子为人臣的一些道理,那位太子依旧眼红的快滴血了。”
这些八卦小事件也漏不出穆云海的眼外去。这也是让他更不愿回去的道理之一。
“难道盟主就不动在此等候消息不成?这样会更疏远了父子之情。”吉祥为他担心。
“我早无皇子之实,还怕丢失那点少得可怜的亲情不成?”他也早没了母妃,别无牵挂。“这里虽隐蔽似不见天日,但总归是自己的落脚之地。”
“难道盟主就甘心……”
“吉祥。”穆云海打断吉祥的话头,“我知道你所想。但现在确实不是个好时机。”
穆云海难得露出一抹笑容。但吉祥未因这笑容而放心,他的心头反倒砰砰直跳,直觉不好。
“擅于等待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领。”
“吉祥记下了。”
吉祥低头,不敢再出口。但那团纸还拽在手心,被抱在拳中。明明十分柔软的材质,却感觉纸的折角扎得手心微疼,容不得人忽略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