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一次他做得并不好。首先，他把师兄给弄丢了。虽然他及时收集了回来，但终究是枉顾了任天真的性命，让他散了魂灵。以后恐怕再做补救，虽是能补救的回来，但也怕是会落下什么后遗症，生出什么变故来。这是他一则担忧。

再然后是他怀里的正清。没想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救人而来，没想竟是引动了神女之力，让正清再一次显出神女之体。偏偏这一次，他再也找不回正清的意识了。恐怕这一次也是最后的相见。

毫无预兆，毫无准备的分别。萧无意懊悔，之前没有与正清好好相处，竟还与她闹了别扭，竟还顺水推舟，借此引诱了任天真现身出来。正清怕是还在责怪自己的欺骗吧，还在怪自己的多疑。

他失去解释的机会，与她好好说明，就让她带着这样的怨念与自己分别了。这让他怎不懊恼与悔恨。

但是，他再多的懊恼与悔恨也唤不回什么了。时间总归是最无情的，没有任何办法来返回时光来弥补一切。所以，他也只有放手。

最终，萧无意还是只有轻轻松开环抱住的双臂，扶住正清的双肩，他再好好看一看。

明明两人已是无数次的拌嘴与相伴，却很少有好好安静下来互相凝视对方。不对，即便有这样的机会，正清也憋不过一会儿。

因为，每当正清有机会偷看他，一个人痴愣愣地看着没一会儿，她就会羞红了脸，并且撇过脸去。

她以为自己不知吗？有时在车上假寐，或者是书房歇息，他都会查觉。但自己偏偏就让她偷看了去。不知怎的，自己就喜欢让正清羞红了脸，又是尴尬又是无措的样子。在他眼里，正清就是这般纯真，毫不做作的女子。

然后，自己就故意睁开眼来。两人再来一番拌拌嘴，很是惬意。

原来自己也是这样恶趣味的人啊。

萧无意想到此处，不由得一声感叹。他对着这张茫然的面孔，竟然平静下来。像是做最后的道别一般。对着那张红唇，他轻柔的印了下去。

“别了，正清。”

这次，怕是他不得不放手而去。很快，这个人便不是他一人的了。此后的正清再也不复存在，只剩下是白凰神女，苍国之神。

这张茫然的面孔，对着萧无意的平静，竟是落下一滴泪来。纯洁透明，圆滚滚的落下，落入泥土之中。消失无形。

“对不起，正清！”

“对不起，我们再不相见！”

“对不起……”

“正清……”

“……无意……”

“正清！”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