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继续支持我。”
玉树丰摇晃了下手指间拿捏着的酒杯,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以后你还是会继续支持我的,对吗。”
“阿姐还是先打理完眼前事务吧。我只是来当个摆设罢了。毕竟是你夫家的事。这次我能从家里出来已是不易。家里可是一直反对。”
“没有元家就没有我。现在我是元家家主的夫人,以后我还会是家主的母亲,一直都会是这个大铜城的女主人。”
玉树丰轻叹一声,除了酒杯没再碰其他佳肴。
“阿姐你难道真的打算让正清坐上家主之位?可她毕竟是……”
“正清是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元玉夫人要死死守住什么东西,不容任何人进犯。
“你有为正清想过吗?”
“她一出生就定下了这样的命运。”
“给她定下命运的是你。”
“是的,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阿姐,你太顽固了。”
“顽固吗?只要能守住家业,我做个罪人也无妨。”
“正清的伤怎么样了?我想见见她。”
“我去看过了,应该是没问题。就是还有点不清醒。”
“这样的话太无情了,”玉树丰无法理解,“正清从没做错过什么,你为什么对她这么严苛。”
“对她严苛是为了以后的生存。”元玉夫人冷硬的反驳道,“如果对她太软弱,外面那些人会得寸进尺,现在他们就已经在虎视眈眈,等着看好戏。等着这个位子空出来,好让自己的那些猴崽子们坐上去。”
“坐吧,他们想坐就让他们坐。”玉树丰重重放下酒杯,“阿姐你这样太辛苦了,大不了就跟我回家,正清也一起。”
元玉夫人第一次露出苦涩的笑意,她摇了摇头。
“自从年少时拒绝了父亲安排的婚事,执意嫁来大铜城,就没想过回去。我不能让元家的家业毁在那些人上手。我不能对不住正清的爹。”
听到这里,玉树丰无法拒绝,他太明白当年阿姐和姐夫的感情了。少时他顽劣不堪屡教不改,唯有阿姐对他没有放弃,所以现在也只有他能在争夺家主之位之时从遥远都梁城立刻赶来,表明远在都城的豪门贵族玉家的态度。
“那好,既然阿姐这么坚决,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你要想留就留下,你要想让正清坐上家主之位,我就帮你推她上去。”玉树丰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是他,他是元家唯一继承人,自然是他坐上此位。”
努力努力再努力。
郑佳萌从来没这么逼自己过。忍耐腹部重伤部位传来的阵阵疼痛,她还在坚持坐起来。她不知道自己面部表情有多咬牙扭曲,她只知道刚才那位夫人不容拒绝的强硬口气在迫使这个身体在做如此残忍的事。
大概死不了吧。
郑佳萌安慰自己。坐起来后,又勉强自己能站起来。即使自己不被自己感动,站在角落不敢上前搀扶的慧娘也是一脸的担心和不忍。
慧娘都比那位夫人对自己亲啊。郑佳萌如此感慨。幸好这个身体够强韧,稍稍能站立,慧娘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扶住自己,并一步步挪动。
“少主要试试新做的礼服吗?”旁边的弱女无表情试问。
“先搁着吧。”
博昌抢先一步替她回答。他在为她担心,时不时问她是不是忍得住。但郑佳萌硬撑着不敢向这个还只是陌生人的男人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