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总是承载着无法担负的重担,所以想要修行超脱。
可就算是修道者,也有难以承受的重任。
不过,在忙碌中偶尔偷下空闲,大概是件愉悦的事。
院内,夏夏一如既往地争吵闹腾,兰花精笑眯着眼看着他胡闹,大默是个耿直的木头人,一动不动的。
盛白倚坐在栏杆上,一手搭在膝盖,一手拿着一小杯子,时不时酌上一口。
这是景明带来的酒,盛白也喝得频,存量不多了。
这种安闲的日子,盛白甘之若饴。
正当道场内风和日暖,一道莫名的气息打破了这一平静。
盛白蹙着眉头,走到前院桥廊上凝视。
不久,一件由西向东边飘来的血衣出现在小溪里。
斑驳血渍点在那件白衣上,甚是惹眼。
小溪旁的嫩草似乎沾了这不详气息,有些蔫了。
这件血衣仿佛留恋此处,被旁边凸出的石壁勾勒住,血衣的尾端被溪流拉扯,就像风中染血的旗帜,猎猎飘扬。
“有什么,有什么”夏夏兴奋地凑过来,直到看清水里的血衣后才道:“咦,谁家的衣服啊?”
“大人!”兰花精的神情严肃,她感觉得出这件血衣飘散着一缕怨气。
“无妨,且先看着。”盛白面无表情地道。
夏夏不知从哪找了根树枝,直接把血衣捞了起来。
“夏夏!”
夏夏被盛白一声吼叫,吓得扔掉树枝,转头就跑,边跑还边大叫:“不就是件衣服嘛,干嘛大惊小怪。”
“你...”
“要死人啦,要死人啦~~”盛白还没说完,夏夏直接惨叫跑开了。
“我...”
盛白脑门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看着被遗留在地上的血衣,盛白轻叹一声,把这个麻烦的根源拾起。
一般来说,像这种带血的忌讳东西,普通人都不会去理会,指不定这件血衣就有冤鬼附着,惹祸缠身。
“夏夏!”
此时夏夏正躲在大默身后,只露出半个头。
“这事是你牵起的,你来解决!”
夏夏缩着身子,一挪一挪地往后退。
“嗯?”盛白身子一闪,瞬间来到夏夏的身旁,一把捻起衣服后领:“你可别想跑。”
“呀呀呀~快放开我!”夏夏四肢混乱挣扎,可惜没用,盛白手一伸直,夏夏荡在半空中。
“如果这事你不处理,我就不带你去城里玩,也不给你钱买糖人糕点吃。”盛白挑起左眉,双眸凝视着他。
“不行,你不能虐待我,我要吃糖人,我要糕点,哇啊啊~~”
“呵呵,这招对我没用,再吵,就减你吃食。”
“嘻嘻,小夏夏,你就从了大人吧。”
“...”盛白眼神瞟向小兰,顿时怀疑自己的眼光。
说好的文静呢?难不成看错了,她是巫妖?
一旁看戏的大默冷不丁说了句:“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盛白奇怪的看着他。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大默神色如常,一本正经。
呸,你这个老闷骚。
“我,我该怎么做呀?”夏夏的双眼亮闪闪,可怜巴巴地问。
看着他那副样子,盛白有些想笑,不过转瞬就忍住了:“等她晚上现身后问清她的尸身何处,消去她的怨恨,让她超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