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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旭狗贼!安敢如此!”听闻王统将事情道出,邓文不禁勃然大怒,一身已接近将军境七阶的恐怖气势肆掠而出,直冲霄汉,他双拳攥紧,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因先父之故,我对他云帮多有容忍,不欲与其为难,不想其竟得寸进尺,栽赃陷害,破我帮派,杀我弟兄,谋我爱子!欺人太甚!”
随直天立誓道:“我邓文在此立誓,不杀严贼,誓不罢休!”
“誓杀严贼!”
“誓杀严贼!”
“誓杀严贼!”
见得邓文立誓,赤羽帮一众人更是怒发冲冠,杀意泯然,齐声高喊,誓要复仇!
只感一团复仇之火焰于心中熊熊燃烧,目露一抹凶光,邓文便直欲率众下山,报这灭帮之仇,还未开口,却听一道稚嫩的声音于耳畔响起:“邓帮主还请息怒!”
随自一顿,扭头顺声望去。
三郎将一个玉瓶塞紧,抬头望向邓文,淡淡的说道:“事到如今,仇自是要报!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将邓飞之问题解决才是!他的情况,实不宜久拖!”
声音不大,却如洪钟般于众人耳边震响,想到这点,不等邓文发话,王统等人却是杀意陡降,惊醒过来,纷纷劝道:“帮主,恩公所言甚是!那严旭狗贼,便先让其再多活两日,我等还得以少主为重啊!”
闻言,邓文亦是气势稍敛,还未发言,却又听三郎说道:“邓帮主还请放心,那什么周卓、严旭,还有那些参与此事之人,一个都跑不掉!”
“因为他们不仅动了你们,还动了我!”目视着邓文,三郎那稚嫩的脸庞闪过一抹厉色。
望着三郎那小小的身影,莫名的,邓文心下竟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威压,气势不自觉的矮了一头,暗压下心头的惊异,细想一番,终有决定,随道:“那便依公子所言,暂且让那严贼多活两日!”
闻言,三郎暗松了口气,若是邓文等人执意要先去寻仇,那他也没什么办法,随将玉瓶递给邓文,道:“此乃银龙蝎之精血,刚刚我便先取了。不知其余药材、钱资可曾备好?”
接过玉瓶,听闻三郎之言,面露一抹愧色,邓文回道:“药材倒都已备齐,皆放在我的空间戒指之内,只是,钱资还不够。”
“另外,炼药师应该也还没约好。”
“额……什么叫应该?”三郎愣愣的望着邓文,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面羞愧之色更浓,邓文随坦言道:“也怪我识人不明,原本我盘算着将帮里坊市尽数变卖,再向官府借点,应该便能将资金凑齐。”
“只是,这向官府借钱和寻炼药师炼丹之事,我皆是交给周卓那贼子去做了……”
一旁,王统等人闻言却是不干了,忙为邓文开脱道:“这怎能怪帮主?只怪周卓那贼子人面兽心,藏得太深!”
“哎”抬手将其话语打断,邓文摇了摇头:“错便是错了,不必多说!”
随再度看向三郎,道:“事情大致便是如此。”
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三郎思虑一番,随道:“钱资、炼药师这些,看在冰晶体的份,都好解决。现在唯一可虑的便是外面怎么说你们的。”
愣了愣,诸多细节、异状于脑海中汇聚,瞬间,邓文便转过了弯来,哪还不知自己已然落入严家一步步的精心设计之中?
只怕此时,他们皆已成了官府的通缉要犯了吧!
而通缉要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体质,抓住后,该怎么办,还是得怎么办!
想到这儿,翻手取出一块玉牌,输入一缕灵气,顿时,一抹光芒亮起,只是,那抹光芒已从原来的金色转变成了刺眼的血红色,目光顿时一凝,邓文不禁暗道:“果然!”
但随即,转念再细细一想,邓文之神态又再度放松了下来,此事虽说严重,但只要邓飞一出现,他们劫官府物资的动机便成了最大的破绽!
因为完全没那个必要啊!
然后只要顺着这个查下去,总会有所发现的,毕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见得邓文已然明白,三郎随道:“所以,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快为你们翻案!”
闻言,邓文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其眉头微皱,喃喃道:“如今新源镇情形不明,但严家敢如此行事,其应有所依仗!不知镇主是否参与其中?我等还是冒不起险,如今之计,唯有去岩城方为妥当!只是我们现在都是通缉要犯,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
正想着,一道身影于脑海中飘过,邓文眼前一亮,随向三郎望去。
见状,三郎咧嘴一笑:“刚好,我与那县丞见过一面,他对我之身份还挺看重。”
心下大喜,邓文忙一礼拜道:“如此,多谢公子!”
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其不必在意,毕竟,邓飞是要入星耀学院的,帮他们便也是帮熊氏家族,三郎随建议道:“此处不太安全,收过精血,我们便走吧!我知一处山谷,倒也还算安宁,可暂时作为落脚之地。”
闻言,自无不可,邓文随道:“如此,便依公子所言。”
……
回到山谷之时,大日已然西垂。
“天色将晚,夜里乃灵兽出没之峰期,公子不如明早再走吧!”山谷中,邓文劝道。
闻言,三郎却是摇头拒绝道:“无妨,我有地图在手,天黑之前,应能出山。早些去,早些将事情解决,总是要好一些。”
见状,邓文随不再多劝,只得郑重一礼道:“公子恩情,在下永世难忘!”
“多谢公子大恩!”其身后,赤羽帮之众人亦是一礼到底。
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三郎屈膝一跃,直冲而起,转瞬间便再度没入方山林之中。
一路疾行,于一僻静处冲出山林之时,天色已然暗下,望了眼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新源镇,也不想着进镇,寻了处方向,三郎脚尖一点,身形便似箭般冲出,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于浓浓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