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杨荣有些激动，向前走出两步，颤抖着伸出手，去摸杨峥的灵牌。

手指与灵牌相触的瞬间，他露出一丝陶醉的神情，生前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仰头叹息，魂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二哥……二哥……我的好二哥啊……”杨嵘喃喃道：“小时候你最疼我了……”

“我……我不能……”

他的眼里闪着饥饿的绿光，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着嘴唇。

“小时候一起掏马蜂窝，我跑得慢，你为了拉着我逃，自己差点被马蜂叮死。”

“有一次我掉水里了，大哥去找大人来救我，是你跳到水里举着我，一直坚持到我得救。”

“那年回老家，我们一起用擦炮炸牛屎玩，我被炸得满身都是屎，怕被家里人骂，是你一点一点帮我擦干净。”

“二哥，你真的是最好的二哥了！”

“可是我……我现在好饿啊……”

灵牌上没有任何动静，但杨嵘知道，自己的二哥就在其中沉睡，他的魂体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虚弱得不堪一击。

“你对我那么好，肯定不介意的吧？”

杨嵘的手彻底握住了灵牌，将它捧到自己面前，深情而痴迷的看着，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苦水。

“是啊，你是我二哥，你怎么会介意呢？”

“那……弟弟就不客气啊！”

绿色的烛火抖动了一下，突然间熄灭，一个虚弱的声音问道：“你干什么？”

“唔……”

“杨嵘你在干什么！”

“你……额……你放开我……”

“二哥，你醒啦？醒了也好，怨气更浓点，味道会更好！”

寂静的深夜，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叫突然刺穿夜幕，传出去很远很远，有人家的狗的被惊醒，疯狂的吠叫。

很多灯都亮了起来，人们似乎在睡梦中都听到了那声惨叫，此刻却又觉得无比的不真实。

一辆车停在最偏僻的洋楼外，余弦下车，皱眉嘟囔道：“大半夜的听见鬼哭，这个杨雄兵家里，果然不太正常啊。”

罗松探出脑袋问道：“太子爷，真不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余弦道：“我一个人更方便点。”

说完他的气息渐渐淡去，整个人像是在罗松面前消失，虽然人还在原地没动，罗松却怎么也注意不到他，甚至于，目光都无法在余弦身上聚焦。

“真是邪门……”罗松道。

余弦没有回头，他笑了笑，脚尖点地，身形一闪，突然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