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我会看看的,能管就管,管不了也没办法。”
全当是还刚才那个人情了,余弦心里想着。
不管需要与否,谢叔确实奋不顾身来救过自己。
“你是仙师的弟子,你能行的!”
“在此之前,我必须确定一件事,”余弦道:“这位无梦仙师,到底是不是我师父!”
谢叔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审视的意味看着余弦。
“你不要误会,”余弦道:“即使不是我师父,我也会尽力而为,只不过,我最近被一些事情困扰,必须弄清楚才行。”
“我知道了。”
他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然后递给余弦,道:“你去这个地址,找一个叫鹤年的老头子,到地方你就能知道了。”
“这是……”
“仙师庙里的泥塑就是他造的,前后两个庙里的,都是他造的。”
余弦收起了纸条,准备去华清池那里再看看,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对谢叔道:“刚刚真的谢谢你救我。”
谢叔摇摇头:“反正时间不多了。”
余弦道:“好好配合治疗,不一定的。”
在他眼中,谢叔整个人已经被死气笼罩,死气最浓郁的地方,正是肝脏的位置。
余弦走后,谢叔舒服的仰头叹息:“都交代了,已经踏实喽……”
第二天早上,余弦回到宿舍,谢叔人已经走了,面带微笑,走得很平静。
床边的书桌上立了一份遗嘱,他名下六套拆迁房,五套给儿子,还有一套156平的,指名留给赵弦余,身份证号码都写得清清楚楚。
中午的时候,来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胖胖的有点老实。还有个挺泼辣的中年女人,是谢叔的前妻。
儿子哭得挺伤心,女人则象征性抹了几滴眼泪,直说她男人走得蹊跷,要找学校讨说法。
叶校长被她搞得有点懵,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然而女人就要撒泼打滚时,余弦把一张白纸递到了她手上,笑道:“快走,不要声张。”
女人一看遗嘱两个字,再往下看内容,登时变色,拉着儿子急匆匆跑了。
“你刚给她的是什么?”苏小小问道:“她怎么看完就走了。”
“我写的劝慰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被我感动了。”
“少来!”
“好吧,我要告诉你,我刚失去了一套房子,156平的!”
“那卫生得多难打扫呀……”小小惆怅道。
可惜吗?
不可惜,谢叔的好意,余弦收到了,也心领了,该办的事会办完。
谢叔给的地址是在东郊,城市边缘,站在村口就能看见大片城市群。
白天人都进城打工,有些年轻人干脆住近了城里,村里剩的绝大部分都是老人。
天气热了,也没老人晒太阳,小路上基本没人。余弦好不容易找到人打听,总算来到了鹤年的住处。
鹤年也是老鹤林人,只是拆迁后没去安置房住,而是拿着拆迁款在东郊买了民房住。
很平凡的二层楼,原本的院子全被改成了平房,家里一点阳光都没有。
这种格局阴暗潮湿,住着一点都不舒服,却在现在的农村很常见。
因为要拆迁。
“鹤年师傅在家吗?”
余弦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再敲,门突然开了。
只是不知道是有人从后面打开的,还是门没关严,被余弦自己敲开的。
“鹤年师父?”
迈进门中,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余弦发现门后有个年轻女子,正在看自己。
“你好,鹤年师父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