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余弦意外的是,小小居然早就帮他准备好了牙刷毛巾,为了方便区分,甚至在他毛巾上绣上了“余弦”两个字。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一点点,小小躲在外面,手伸了进来:“衣服……”
余弦内心一荡,连衣服都提前准备好了,看来小未婚妻早有预谋!
他却不知道,门外的小小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次有人在里面,而她在外面,也是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里面的人脱衣服,影子全照到了玻璃门上。
偷看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事情在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进一步发展,两个年轻人都紧张得有点不行了。
然后,余弦爬上了小小的床,是小小同意他上床的。
只是,床中间被隔了条被子而已。
余弦有点睡不着,一条被子的防线脆弱不堪,真正难以争脱的,其实是他自己的道德枷锁。
可是,旁边躺着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哪里不道德了?
“你要是敢乱动,我就……”苏小小道:“我就离婚!”
赵公明的效率快到令人发指,余弦还没上班,他就等在了邺大门口。
余弦拜托他的两件事,全部都有结果了。
第一件事,陈冰儿事发九天前,确实有行迹可疑的人在附近出现,在别墅的坤八位埋了件东西。
东西刨出来了,是个黑木盒子,市场上随处都能买到的工艺品,余弦打开一看,却是个青紫色的胎儿,已经成形了,但只有巴掌大小。
是湿尸,没有腐烂的迹象,却残留有一股淡淡的刺激性气味,应该是用了福尔马林防腐。
“埋胎尸的人你肯定想不到是谁。”
赵公明故作神秘,结果余弦没买他账,让他感到很无趣。他帅脸上被插花的伤口结痂了,看上去有点像跟泼妇打架,被人抓花了老脸。
“青儿说,你找赵三打听过这个人。”
“孙宏?”
赵公明递给他一张照片,是从某段监控视频里截下来的。视频里一个男子穿着件卫衣,卫衣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但因为角度的关系,露出来的脸已经足够辨认身份了。
“这个人就是孙宏?”
“嘿嘿,艺名叫花雕,三个月前被一个富婆包养了。”
“我还以为他不肯做鸭,被做掉了。”
赵公明有些讪讪:“青儿做的行当确实不大光彩,却从不干害命的勾档,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感兴趣!”
余弦有点生气,本能的对孙宏这个人十分厌恶。不是说他被富婆包养就怎么了,各人有各人的生存方式,余弦不想深究。
但他进城以后就没了音讯,他老婆孩子为了找他,被车碾死,变成了孤魂野鬼,至今不知道在哪里游荡。
他亲妈卧病,无人照顾,烂死在了病榻之上。
以上两个关乎他至亲之人的悲剧,只要他往家一个电话,或是打个千把块钱就能避免的。
家里事还没了呢,他又到陈冰儿这边整什么妖蛾子?
“第二件事呢?”余弦问。
“也查到了。”
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是陈冰儿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唯一的一次堕胎记录。
生日好查,堕胎记录陈冰儿有意隐瞒,废了好大劲才找到。
两个日期换算成干支历,变成了两个生辰八字。
陈冰儿:庚寅庚子甲寅壬申
四柱纯阳!
堕胎时间:己卯丁卯癸丑辛巳
四柱纯阴!
余弦拿纸的手抖了抖。
“怎么样?”
“母体纯阳,子体纯阴。”
余弦拨弄了一下胎尸,胎儿成形,性别已能看出,正是一具男婴。
女子属阴却纯阳,男子属阳却纯阴。
“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九阴九阳,逢九毕进!”余弦叹息一声:“我之前猜的是对的……”
赵公明郁闷道:“小子,跟叔玩深奥是吧?听不懂,说人话!”
“是子母劫!有高手在作法!”
道光年间,清阳县有寡妇失节受孕,躲在家中不敢申张,打算等孩子生下后,交给奸夫带走。
然而纸包不住火,寡妇即将临盆时,终究还是被邻人发现。奸夫惧受罚,躲避不出。
寡妇被装笼沉河,等到奸夫将她尸体捞上来,才发现寡妇死前诞下一个男婴,母子双双毙命。
巧的是,寡妇乃是四柱全阳的命格,男婴也是四柱全阴的生辰。
身死之日,怨煞冲天。寡妇与男婴化为恶鬼,第一个杀死的就是奸夫,自此开始,每夜杀九人,杀人越多,怨煞越强,几乎不可收拾。
后来得一高僧念经八十一日,才终于化解怨煞,只是那位高僧为此殒命,又是后话了。
“昨晚被杀的保安,一共几人?”余弦问道。
“八个!”
“还好……”余弦松了口气:“九阳九阴,逢九必进,要是九个,就真的麻烦大了。”
赵公明的电话响了,是刑警大队的朋友打来的,三两句话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刚刚得到的消息,昨晚有个护林员被杀了,死壮与保镖如出一辙,真的是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