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裹儿一觉醒来发现他们三人早早地出了门，就剩自个儿一个人“独守空门”。

“我也可以帮忙的啊。”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有些难受。她想着明天正式卖橘一定要跟着去，虽然英布总爱损她，但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破为自信。

“谁叫我是‘花瓶’呢？”李裹儿回想起了这个她从小到大被贴的标签，一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镜子里满脸消肿后的“红疹子”，她心一横，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支绿翡翠步摇，抚着上面的流苏，她道：“我想要红玛瑙，你偏送我绿翡翠，你倒喜欢，我却不欢喜！”

李裹儿带着纱巾出门，寻到了一家典当行，拿出那支步摇，在等待掌柜估价的过程中，她余光瞥到了柜台上的一折放的纸张上。

右上角书有四个大字“今日头条”。

想来应该和《长安日报》异曲同工，她拿过摊开一看，头版多是稷下学院趣闻轶事，次页为一些魔道机关的研究著述，背面很大的篇幅是一些商家的广告。

最后一条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橘子，旁边的标题为“正宗星耀橘，明日巳时开抢”正文提到销售地址“天美商城顶楼c位”，详尽地介绍了星耀橘的功效。

典行掌柜见李裹儿一直盯着报纸，顺着目光看过去之后，失笑道：“姑娘莫不是对这星耀橘感兴趣？”

李裹儿胡乱地点点头。

“千万别买，划不着！”掌柜似好心提醒道，“一百金币一个，也只有长安城里那些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才会买！”

人傻钱多……

李裹儿躺枪，愣头问道：“没有吧？星耀橘不是比极品丹药功效还好吗？”

“极品丹药也便宜啊！”掌柜笑岔了，“看来姑娘有所不知，这稷下城外就有一片工业园区，批量生产丹药，造价三两个银币一斤，包装一下运到别国，据说一颗就能卖几个金币。”

“在我们当地是卖不起价的，”掌柜见姑娘傻眼的模样，讲得更加兴致盎然，“再说这星耀橘，只要有蔚蓝石，也可以人工栽培，东边的乡下好几片果园，柚子、梨子、桃子、李子，要啥有啥，都白菜价，还送货上门。”

李裹儿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些信息，她小心地问道：“也就是说，这些星耀橘在稷下根本就卖不出去？”

“要卖出去了，你这步摇不用赎，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您嘞！”掌柜笑呵呵地将步摇典当的五枚金币推到李裹儿面前。

李裹儿收好钱，向掌柜讨要了那份报纸，继而魂不附体地出了典当行，路过药店进去拿了外敷的膏药，慢慢地晃回客栈。

一路上她思考了很多，比如那个美得不可一世的女总裁，她难道不知这星耀橘压根没行情？

还是故意骗取了他们昂贵的租金？不菲的宣传费？

“我们还是太单纯了！”

李裹儿很想哭，这一路走来，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不受控制的事情。眼看着希望之火熊熊燃起，却转瞬被一盆冷水浇灭——眼见他砌高楼，眼见他楼塌了。悲夫，莫过于此！

“不行！”李裹儿用纱巾边揩眼泪便说道，“得想法子，不能就这样算了！”

泪眼迷离中，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驶过，铃铛悠悠。

次日，天刚蒙蒙亮，公输零就起来了，简单洗漱之后，下楼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