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觉得自己是在赶时间。
这一次行动毫无疑问的一定程度的暴露了盟军的存在,光是那些步兵战车压出的各种车辙就是相当多的了,R.D毫不怀疑有人会发现步兵战车群的移动痕迹。因此在一路沿着死亡之森边缘向北的时候,空桥I型运输机每天晚上也会借着夜幕来来回回往返的运输着战俘以及IFV步兵战车,根据现有的运送速度,差不多还需要六个架次的运输才能将前线所有的东西都运回来:不论是战斗设备还是人员。
而他是在抢时间研究盟军在这个世界赖以自保的新技术“现代魔法”,如果这玩意可以推广开来,那么他就可以稍微少考虑一些盟军被暴露的风险了,因为至少应对神秘莫测的魔法还有那么一点底气了。
此刻前线基地忙作了一团,从主基地调来的大半的警卫连和一部分乌黎苏拉派来的部队加强了前线基地的防御,而那些就没停过一刻的多功能工程车们中被调集出来了至少六十台(也就是现在所有建造力量的四分之一)稍微做了做清洗保养,洗刷掉了各种木屑、石头灰尘、泥土等等乱七八糟的附着物或者各模块内的黏着物就被调到前线基地。
它们在工程师的操控下,在前线基地紧邻危险生物研究中心的边缘用液压抓地钩固定自己,伸出长而灵活的机械臂装着不同尖端工作模块飞快的砍伐树林清理空地建造战俘营的同时,盟军几乎全部的科研力量---也就是说精英工程师一号和二号---也都被调到了前线基地,开始着手进行现代魔法中一些之前缺乏材料导致的理论问题的攻坚。
忙乱的同时,紧急赶来的警卫连的力量也搞的这边后勤支持吃力的一笔,后勤车提供食物和干净水分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住宿和弹药成了个大问题:R.D的警卫连带来了几乎他们所有的技术装备和人员,也就是说三台平定者火炮系统、十台守护者坦克、二十台IFV战车(包括还正在不断被运回的那些)、九台激流ACV(一台留在主基地表示警卫连还没完全离开)、两百二十人的维和步兵以及三十位工程师(技术武器维护+军医)。这么多的技术装备所需要的弹药、维护、人员住宿以及部署位置都远远超出这个前线军事基地的固定建筑可支撑能力。
当初R.D可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向前线基地塞个千把号人的,他就是打算做一个简单隔离盟军主基地和这个世界本土化部队的窗口基地而已,可以承载的部队数量不超过八百人的。
所以那些临时调集过来的工程车正在努力开辟空地准备搞战俘营的时候,前线基地里常驻的二十来台多功能工程车正在忙着临时提高基地各种基础系统(比如排污的沟渠系统和道路系统)。警卫连也精神上蛮紧张的展开了他们的装备,临时制作出来的高地上,三台打步兵和切菜没区别的平定者火炮系统紧紧的监视着那些不断被运回主基地的诺斯尔帝**士兵;守护者坦克有一半都是待机状态的从几个方向上瞅着这些听说“可以让盔甲和皮肤变得比防弹衣都能抗”的士兵,五门炮膛中三枚高爆弹和两枚穿甲高爆弹蓄势待发;IFV步兵战车几乎给每个巡逻队出动的时候都配了一台一起行动,所有人都是用最大单体杀伤的箭形独头弹,同时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些被围住的人。而激流ACV么········
它们有大半都被当做了大型机枪塔式的部署在了基地里,用它们的转轮12.7mm转轮机枪覆盖了基地里大部分的地方。
除了这些以外,空中的奥卡炮艇机也时不时地威胁性的和维和轰炸机飞过,震慑着这些人。而且在第三天终于将乱七八糟的在前线的所有部队都空运回来后,工作效率极高的多功能工程车已经修出了一座通水并带下水道系统的木制战俘营(外面围了一圈主基地送过来的防爆水泥围墙模块),警卫连开始撵这几百号战俘进战俘营的时候他们骚动了好一会,紧张的盟军直接请示R.D后让附近日常巡逻的先锋炮艇机飞了过来进行了一次通场威慑。这一次威慑后这群战俘们顿时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彻底的焉了。
除了被带出来的那个公爵和其中一位魔法师。
“那是个什么东西?它为什么可以那样飞来飞去的?那是钢铁巨龙吗?它可以吐火吗?它····”
“金恩法师,您能安静一下吗?”
AMST中一位开启了魔法能力沟通魔导洋流监视这些法师们有没有用魔法的小队长有些无奈的对被押送的两人中一人说道,这个因为受伤而面色苍白的魔法师只是稍微从超声波打击中的伤势中恢复后就没停下来过一刻,仿佛他根本没有被那样粗暴的吊运对待过一样,有事没事就跑来看看守他们的盟军武力,无论是坦克大炮还是维和步兵,甚至连那些警犬都被死死的盯着看或者缠问过好几个小时都有,而被看的人往往都是被他越发“渴望”的眼神看的菊花一紧,连好几个警犬都特意躲这人躲得远远地----它们都被这人盯得受不了了。
公爵一言不发,已经被卸掉了全身所有盔甲和武器的他现在留下的可以表现他高贵身份的也就只剩下这最后一项了,他只是在那些过来的会说诺斯尔帝国语的人的指示下跟着他们走,目不斜视连东看西看的兴趣仿佛都没有。不过这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完全不感兴趣,他此刻的心中正在急速的分析着局势,完全不是他表面上那么平静。
为了分析局势他摒弃掉了所有他不知道的未知事物,也就是那些长着管子的大铁盒和空中飞行的钢铁飞鸟,将他可以理解的、观察到的细节给拿来分析了起来。
首先,这些人成分并不单一。
在从昏昏沉沉中的昏迷中醒来、从飞机上被押下来到盟军前线基地的空地上的时候他就明显的发现了这个基地里明显分为了两类人。一类是那些身上的盔甲或者衣服上的标识有红色的像是没有爪子的狮鹫的徽章的人,这些人使用的东西几乎全部都是他无法理解的,无论是那些机械还是那些小东西;另一类人就是那些虽然同样身着武装但是却是可以理解的弓弩、刀剑的人。
他清晰的发现,前者群体中虽然几乎都不会说诺斯尔帝国语,但是他们中会说诺斯尔帝国语的都是那些没穿盔甲的人,而且说话的口音和王都口音差不多;后者群体中虽然全都会说诺斯尔帝国语,但是口音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有西省南方口音,有中省北方口音,有东省游牧人口音。
这证明了他们双方来源并不一样。
其次,这些人的“魔法”侧重方向和经典魔法差别太大太大了,作为一位黄金女神的信徒他主要是用的炼金神术,但是他见过太多的经典魔法,他敢肯定他感应到周围的魔法力量的波动和他见过的手下魔导团产生的波动差别大的过头了,不过数量是却也是有大量的魔法使用痕迹。可惜的是他并没有一位真正从博洛克帝国白塔学院中出来的魔法师,因此对于鉴定魔法流派不是很擅长,他也吃不准这些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流派的魔法。
最后就是他们对自己这些人的态度,没有虐杀,没有剥夺武器以外财物的行动,没有强制苦役,甚至连完全打散都懒得做,只是对于几个魔法师和牧师看得很紧。这可能可以反映一个事实,就是他们很强,很有钱,所以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不去这么做了,并且就是他们也可能打算对自己这些人加以利用,所以才没有任何杀害行为。
死亡之森中什么时候存在了这么一群人?难道他们就是地下势力传闻中的“恐怖之潮”?
就在公爵猜想的时候,他和喋喋不休的金恩法师被二十个人以及两台那种魔法车辆给押送到了一个帐篷边。公爵认得这种帐篷,下了那种钢铁巨鸟后他们就被全部依次撵到了这种帐篷里,在那些明显是武装起来的士兵们的监视下被人稍微用针放了一些血,然后就被强迫去洗澡了。
虽然对于那种他自己猜想是治疗方式的抽血不以为然,毕竟就算是诺斯尔帝国里魔药没有普及那至少草药也普及了开来,但是强制洗澡这一点上公爵并不反感,尤其是他们提供一种闻着很香的清洗脂状物还有单独隔离的浴室的情况下就更是高兴了------带兵打仗的时候,将领们洗澡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不过今天帐篷里没有那些医生,也没有那些散发着酒精味道的器械,只有一张桌子和配套的椅子,以及······
“柴克夫多罗公爵,真是久别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