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陡见莫白出此状况,当即被吓得傻站在一旁,一时间慌乱了神,失了方寸。
惊叫喊道:“小姐,他晕过去了!”
听言风怜影急忙冲出阁楼,三步并作两步而行,很快来到莫白身旁,看着他昏厥过后,仍然双手紧握着那两柄利剑,她知道,自己对他的不予责备,令他心里更为难安,所以他才会如此舍命。
此刻风怜影竟有些怜悯他了,只是她此刻并不知道,自己早前于寒雁城外,以这音波诡异之功,杀害了两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而这对老人,便是莫白意欲回乡探望的双亲。
阁楼中,主仆二人守候着这个仅相处半天的男子。
“小姐!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刚才看他把那两把剑,施展得好厉害呀!”雪柔言道。
风怜影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舞剑之时剑气破空的嗖嗖之声,让她判断出,眼前这个昏迷的人,还有未尽的本事。
想来,这一时的真气岔路,还不至于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遂,言道:“夜深了,雪柔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照看得到!”
雪柔听言,缓缓走出了门口。
看着床榻之上躺着的那个男子,风怜影惆怅万分,她无法又不能用言语去减轻他心里的愧疚,因为这是她和他之间一种难以言明的契约,相反只有增加他心中对自己的负罪感,才可能让他对自己更加尽心尽力。
赌注既已压上,便无后悔之理。
此处虽然没有铁卫看护,然而早前的几次逃脱,害死了许多被囚禁的寒雁城余众,因为对她的禁锢是无形的,马家人曾发出榜文,只要她不离开这座别院,寒雁城的百姓便可安然无恙,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只要她踏出府门半步,马家人便会屠杀十个百姓,以作对她的惩戒。
当初她选择莫白这个赌注之时,并非只是为了借他之力冲出别院,而是想以他的身手,震慑马家,警告他们不要过于跋扈,视人命如草芥。
好在莫白并没有让她彻底失望,至少他与马家人的帮凶薛长戈实力相当,再者,他既已执掌天行剑,便可号令江湖,倘若他日得到江湖势力的帮助,将马家人赶出寒雁城亦并非不可能。
想至此处,自她心中刚刚熄灭的复仇怒火,又再一次被点燃,只是这一次,大有星火燎原之势。
是时,莫白自那床榻之上忽然醒来,面死沉,只是那双眼睛格外地吓人,刚才饮血剑之毒,虽然被他以内力逼出,但他并未静息调理,反而大舞剑招,动用了内力,令体内轻微毒性蔓延,此时发作起来。
风怜影曾经听说过这饮血剑,也知道剑刃上的毒,毒性发作时的可怕,便有如莫白此时的神情,满眼尽是杀气。
见况,风怜影连忙封住了莫白身上玉堂,膻中,龙颔等几处大穴,暂缓气血运行,遂,又运掌贴在气俞,风门二穴之上,输去真气,助他回复本性。
然而莫白被制点几处大穴之后,浑身瘫软,又再昏死过去,风怜影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搀扶坐起。
助人疗伤,最耗真气,霎时间,只见风怜影鬓间香汗淋漓,浑身发烫她发觉,莫白体内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内力行走在他的经络当中,然而这股内息对她输入莫白体内的真气,并不抗拒,反而很快将其转化,变成一体。
而此时,莫白渐渐恢复了知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发觉自己竟然坐在风怜影的床榻之上,很是难为情,意欲移动身子。
他并不知道,背后源源不断涌入的真气,是来自于风怜影。
熟知,才稍一用力,牵动内息,令风怜影真气岔道,忽然间一声闷响,风怜影嘴角溢出血丝来,显然他的这一动作,令风怜影重伤不轻。
“你!”风怜影昏厥前,用尽仅剩的一丝气力,说道。
这时,莫白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恢复得如此迅速,原来是因为风怜影不惜耗损真气,为自己疗伤的功劳。
遂,应声连忙转身,事有恰巧,风怜影昏迷之时,顺势前倾,而莫白刚好侧脸转过身来,立时间,风怜影扑倒在了莫白怀中。
方才耗损真气疗伤之时,风怜影本就浑身热烫,如今扑倒在莫白怀中,只觉一股莫名的尴尬油然而起。
此时风怜影呼吸的热度,自他胸口一路上涌,令他浑身血脉膨胀,心跳极快,他自记事起,从未与其他女子贴得如此之近,更何况此刻躺在怀中的还是个,鬓间香汗未干的楚楚曼妙女子,怎能不令人身体发生异样,激起男儿本性。
这个漫长而又短暂的深秋寒凉之夜,应该发生的,不应该发生的,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