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内青楼酒馆等事业都因为战乱原因,此刻都已经闭门歇业,而刚送走君箬言的欢欢姑娘就住在距离青楼不远处的一座院子。
欢欢姑娘身子骨本就偏弱,年幼时又染上了风寒,天冷畏寒,天热腿脚也不舒服。
她和自幼便伺候自己的白泉正坐在树荫下,白泉没有丫鬟规矩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念念有词,念叨完当年的小厮就念叨刚刚臭不要脸的君箬言,说得口水四溅,一脸酣畅淋漓。
欢欢姑娘安静地坐着,不时拿起手绢擦拭身穿一身白衣白鞋的丫鬟的脸上沾上的瓜子馅。
这个本应是主子却做着丫鬟做的事的罗姓女子听着白泉唠叨,没有半点不耐烦。
“好啦,不念叨他们了。”罗欢欢轻轻一笑,轻轻地把被夏风吹乱的长发拢到耳后,说道,“前几天来找你的那个孩子,蛮好的。”
白泉红了红脸,娇嗔道:“小姐你说什么呢”
罗欢欢轻轻一笑,望向天边。
两个月前,烽火城内林家军和北匈浩东联军僵持不下,包括林家军中骑战排的上前三的赤螭军十三名统领都横死城门前,替大将军林梡墨开路杀敌,同时,也把战斗推向了高潮。
虽然烽火城中守卫军已成苟延残喘之势,但架不住战火纷飞啊。
他能好好的活下来吗?说不定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吧
罗欢欢突然问身旁红着脸的白泉:“你去看看君公子走远了没,快点。”
白泉愣了愣,看着平日永远淡然的罗欢欢此刻复杂的脸色,当即撒开步子跑出去,沿路还大喊出声道:“臭不要脸的!给我回来。”
老话说得好,拿笔的打不过拿刀的,拿刀的打不过练剑的。
但这个老人却硬生生把这个道理给打破。
只见发眉皆白的高姓老头面前地面插有数十柄断剑,身后跟着一名脸色恬然的年轻少年。
皇普东华拿老人没辙,讪讪然地小声劝道:“他们不就挑衅了几句吗,不至于这样吧。”
生性暴躁的老头收回抬着的手指,平静道:“现在这个时候,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国家法律?你小子让那些帝王君主或者那个儒将小娃娃来回答,看谁会摇头说我做的不对。”
腰佩木刀,身子骨逐渐长开的皇普东华嘴角抽搐道:“真要打仗了也就算了,您老怎么有兴趣掺一脚?”
“我要见见那个儒将小娃娃,顺带去见个人。”老人斜瞥了一眼亲手授予剑术的木剑游侠,眼中凌厉刀意凛然。
皇普东华被老人这一眼看得浑身一颤,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见人?”
老人没有说话,只有他腰间的金刀慢悠悠地脱鞘而出。
举手投足自带一股高雅气息的皇普东华当即眯起眼睛,看向前头。
只见老人愣了愣,而后提高了几分嗓音,声音里多了几分皇普东华平日未曾听过的心疼语气,沉声开口道:“闺女,你又去打架了?还受了伤?!”
气机略微起伏不定的少女没有理会自家爷爷的担忧,只是瞥了一眼皇普东华,而后略微惊讶道:“根骨不错。”
腰佩裹有金丝的朴实大刀的老人眯着眼睛,笑眯眯道:“现在他可以跟三品小宗师打上一百个回合。”
“什么时候打算由刀道入剑道了,就来找我一起见爷爷。”少女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笑,说道,“要是他先练剑,恐怕现在已经入二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