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箬言扯了扯嘴角,在他的气机侦查之下,发现这个小女孩的气息居然似曾相识。
“在沙洲断剑冢前,我们就相距三十里不到的距离。”小女孩松开捏着男子大腿肉的手,郑重其事地干咳一声,老气横秋地说道,“我是高筱莹。”
君箬言不由得想起了天下间武力被世人称为前三的高璇影,扯了扯嘴角,看着怪异的两人,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上。
“少侠”
君箬言不顾男子的狼嚎,看了一眼两眼尽是迷茫的张凌珑,轻笑道:“没事了,忙你的去。”
小家伙却是好奇地伸直了脑袋,透过门缝看见了气鼓鼓的小女孩以及一脸委屈的男子。
张凌珑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讶,惊道:“那个不是萧子衿最得意的门生,翰林院最年轻的教书先生吗?”
虽然小女孩长得粉雕玉琢,是那种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类型,但作为半个读书人的张凌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举止谈吐不输自己爷爷张原朴的男子身上。
“哦?”君箬言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捻出一根细长银针,放在眼前端详着。
张凌珑两眼尽是向往以及崇拜,说道:“公子,你居然和这种大人物有交情,真是上天垂怜之人。”
君箬言不动声色,手中银光一闪,银针便悄无声息地激射出门。
男子眼中的讶异之色一闪而逝,那根银针已经被自家闺女捻住。
君箬言在房内呵呵一笑,说道:“我认识你,七年前的那个冬天是吧?怪不得你在拦截吕楚斌的时候没有使出全力,毕竟作为高璇影的妹妹来说,一个实力仅有二品不到的武将根本不算什么吧?”
小姑娘嘟囔了几下,没有出声回答。
男子诧异地看了一眼一向冷酷无情的小姑娘,再看了一眼一声招呼就不打直接放银针的君箬言。
“南宫先生真的走了吗?”高筱莹嘟囔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君箬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小女孩自嘲一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要是当年我有接到消息,一定会赶来的。”
男子冷哼了一声,蹲下身子揉了揉眼眶泛红的小姑娘的脑袋,看着禁闭着的大门,意态不复先前的儒雅,低声呢喃道:“南宫韬汶算个什么东西,不值得你为他拼命的,不就一次施舍之恩吗?你也该放下了,傻妮子。”
门内的君箬言怒气横生,冷声道:“所谓的萧子衿最得意的门生是吧?当真以为我与高筱莹生死相搏,是我必败不成?”
“你可知道,这些年暗杀你的刺客去了哪里?可知道这些年你是为什么能这般安稳地成长起来的?”男子仅以普通平民的语气平淡问道。
君箬言没有回答。
事实上,在再一次见到高筱莹之前,君箬言是不太记得这个小女孩的,他只记得在七年前,自己老师刚开设书院,自己在那读书,因为下大雪,老师在略微思索之下决定送自己回家,路上遇上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子。
那时候甚至还看不出是不是个人。
不过老师还是将她轻轻背在身后,先把自己送回家,再让君箬鸿给那个扎了几针,活跃起她的气血,然后君箬言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君箬言深吐出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所以,何来谢罪一说。”
“要不是我,可能南宫先生就不会那么早压制不住万里山河诀的沛然气机。”高筱莹眼神闪烁不定,惭愧道。
君箬言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