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脚的书院西边,木质的屋子在灿金色的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中,整齐有致的摆放着一张张书桌,书桌前,许许多多慕名而来的少年姑娘跪坐在书桌前,小脸严肃。
张易丰也奉着自家老爹的话跪坐在前排,疑惑地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自己身侧的傅兵苟,问道:“嘿,二苟,你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家里爹娘逼得。唉挑粪赶牛多轻松自在,为啥非要俺来读书。”在家中排行第二,绰号为二苟的傅兵苟叹道。
张易丰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完全不能理解一脸遗憾的傅兵苟为什么会把挑粪赶牛当成比读书还要重要好玩的事,重新将目光投向房间门口,期待着讲师的到来。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房间里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也就在这时,一声清朗的干咳声从门外传来。
“你们敢说我讲的不对吗?别的不说,就说这个故意给咱们下马威迟迟不来的教书先生,一只手能挑的起一桶水吗?还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呸。”傅兵苟不顾张易丰的眼神暗示,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
“那以你之言,什么称得上对的事?”那名身穿素洁白衣的青年讲师笑眯眯得站在傅兵苟身后,开口问道。
傅兵苟笑了笑,故作深沉,正气凛然地缓缓说道:“要说对的事,那自然是能救济家里经济,还能锻炼身体的挑粪赶牛了。”
说完,这个面容黝黑,负起双手的傅兵苟一脸胜利者的姿态,转过身,想继续宣扬自己高明的看法。
身穿一袭素洁衣袍的君箬言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这位傅二苟的肩膀上,笑道:“那你能不能一只手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摔翻在地?”
“不敢不敢,你有没做什么,俺为啥要摔你?”傅兵苟已经察觉到周遭人怪异的眼神,料定身后就是那个要讲书的教书先生,连忙说道。
君箬言呵呵一笑,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没事,那你把我的手移开吧。”
傅兵苟疑惑地皱了皱浓密的眉毛,黝黑的脸上满是不解困惑。
但只是把手移开而已,又没什么,俺不弄疼他就行了。
打定主意的傅兵苟应了一声,猛地一震魁梧的身体。
意料之中的连连后退蹬地声并没有响起,那只白皙如女子般的手依旧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傅二苟明白这位教书先生是在故意为难自己了,他当即沉了沉脚步,猛喝一声,将平日挑粪的力气都给使了出来。
还是纹丝不动。
傅兵苟当即脸色苍白,连忙说道:“先生,我错了”
“没事,移开手而已。”
“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连一桶水都提不起来吗?”君箬言说是这般说着,但还是把手从这个虎头虎脑的傅二苟肩膀上移开,风轻云淡地问道。
傅兵苟已经颤抖得发不出声,说道:“那就是我猪油吃多了,蒙了心。”
“没事了。”君箬言嗯了一声,平淡得走回讲桌旁,而后,抬臂作手刀状,放在自己脖子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眯眯地说道,“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