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天明站起身,作了一辑,说道:“太玄山三十年来钻研大道,千山不逾,百川不过,若是你想要修炼这样的无上天道,就来太玄。有什么事也可以来,只不过要带好你的香油钱。”
君箬言含笑点头。
白袍道士洒然转身离去。
君箬言看了一眼被他悄然留下的醉江南,又转过头,却不见守天明。
“你要练剑,这把就留给你好了。”
守天明的声音这才在酒馆内轻轻回荡开来。
君箬言笑了笑,又是叹了口气。
卖酒老翁看着君箬言独自喝酒的身影,想起了自己十年前终日在长安城中心的凉亭中苦读,也想起了爱人每天都会在桥边放下一碗温热的青稞酒,当年自己赴城赶考,希望一日为官能够照顾一家老小。
老人看了一眼散发江南烟雨气息的剑,虽然自己没有多好的眼力,但这也勾起了他在那年最后自己也终于不负众望的时光,记得那年自己终于考回功名,娶过回爱人,进入官场,却因为官场的迂腐而失望辞官,心灰意冷的时候,爱人还是端过一碗青稞酒来陪自己,这人世间,还真是让人心醉呀。
“年轻人,你应该珍惜,他至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老人正想开口劝导这个似乎什么都没有了的年轻人,却不料这个年轻人一边饮酒,一边露出一丝醉人的微笑。
“我比谁都清楚。”君箬言哈哈一笑,说道。
老人愣了愣,只见这个面容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竟在一瞬之间白了头。
他曾在断剑冢同上官寒漾一战,一剑折寿两年。
他曾连枝十六剑道尽天下一切,散尽气机折寿五年。
这个似老非老的年轻人缓缓闭上眼睛,轻声敲打着酒桌,醉声喊道:“我穿过北匈,也渡过寒湖,路过无人的断剑冢,看遍人间的冷暖聚散”
“但是,至少你见过了别人没见过的。”老人呵呵一笑,拍了拍这个笑得让人心碎的公子哥后背。
“老先生,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君箬言举起酒壶,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于是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酒壶也因此砸到地面上,“但是,为什么他们一个把木剑留下了,一个把醉江南留下了?!这些不都是他们的梦想吗?狗屁的无奈!”
卖酒老翁叹了口气,在心疼无奈以及完全听不懂之余,开口道:“好好睡一觉吧,楼上有房间。”
“楼下为什么没有?”
“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