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浩东都城长安城,在车厢内与皇普东华对坐论古代圣贤的学问时,君箬言就有些心烦意乱了,原先与皇普东华争吵得面红耳赤的君箬言,今天接连两次都沉默不语。
皇普东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他,莫不是临近浩东都城,心烦气躁?或是要见着君箬鸿而安不下心?再者是因为害死南宫韬汶的江家?
皇普东华读书近十余载,对于经书诗集上描写的乡愁家爱很是不能理解,毕竟世间很少有真正和谐融洽的国家宗族。
而对于那位医仙圣手的事迹,皇普东华也只是道听途说,前不久才以三百一十六针齐出的绝妙手法给圣上心宠的王妃治好缠身十年的恶疾给根除,虽说不知道那位君箬鸿的心性如何,但想必会是一个性子温和如水的和蔼老人吧?
皇普东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向将白鸬放在膝上直接吐纳起来的君箬言,他所运转的心法浩然如真人吐纳朝霞紫气般,很显然就是上乘心法,但君箬言脸色却始终苍白如纸,可能就和坐在马车头的小道长说的一样,是因为公子纳了林夕尘的道去“绘山河”的结果吧。
半个时辰过后,君箬言对着马车车厢后头策马缓行的司空雨铭说道:“跟吕楚斌说一声,一同入城。”
司空雨铭神情一动,咧嘴笑着领命而去,寻常情况下保持八百米距离的噬魂军此刻开始拉进距离。
既然要在那位面前弄出气势,他自然高兴,身为三百噬魂军的领头人,虽说对故国没有什么恶感,但是浩东给他们下的绊子,他司空雨铭可还记着呢!
再说了,断剑冢山腰一战,虽说噬魂军没有辱了林家军的名头,但他们还是付出了惨重代价,并且还帮不上什么真忙。
而那日那把一品箭没射出去,更是有种临阵退缩的嫌疑。
去而复返的司空雨铭沉声道:“公子,吕楚斌已经准备拉开阵仗,直接入城。”
面庞冷峻的吕楚斌将无华铁枪朝长安城一指,猛地一夹马腹,率先提速前奔。
官道上所有马车行人听着让人胸闷的铁骑声,都脸色发白地移到两侧,让这队气焰彪炳的轻骑一冲而过。
君箬言掀开马车车帘,望着愈近愈显高大的城墙,一言不发。
“老师,我快到长安城了。你所说的一封奏折起长安的长安城,再等等,我会给你出气的。”君箬言一边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脚踏过马车头,掠空而过。
城门卫卒与带着马车货物的商贾百姓都不约而同望向这位飞掠而来的白袍公子哥,这个公子是仙人不成?这一气掠空没有一百来丈也得有八十丈了吧?
从前阵战线退下来的门卒眼力要比商贾百姓好上一些,光是那把佩在那个公子哥腰间的长剑恐怕就要比他们这围聚在城门口的所有人头还要金贵几了。
恐怕应该是江湖世家里最拔尖的世家子弟吧,等会儿得好好招待才行,要是这位公子是个出手阔绰的富家子弟,一个心情畅快了,随手一本秘籍下来自己不得攀上高位了?到时候武功修成,将位不还是伸伸手的事?
打着一手好算盘的卫卒皱起眉头,不对!看着公子的脸色,怕是来者不善!
“一级戒备,弓弩手架起弓,目标在十丈处还不停下的话,直接放箭!”看到一直不停下脚步的公子手搭在长剑上,卫卒顿时神情凝重起来,派人赶忙去报知城门守城队,其余人等都喝斥老百姓暂停出入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