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庭瞪着眼,身体摇摇欲坠,但就是没有倒下。
摇晃了一阵,愣是没有倒下。
“我根本就没有呼吸。”李豪庭收敛了颓态,调笑道。
皇普东华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有迷药。”
李豪庭深呼吸了一口,平稳下一拳捶死眼前这个欠揍到极致的少年的冲动,说道:“算你狠。”
“不过……”皇普东华转过身,迈起步子,说道,“杀你倒是真的。”
李豪庭一愣,连忙将手搭在剑柄上,但一切都太迟了。
只见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君箬言一只手搭在李豪庭的手臂上,浅笑淡然地说道:“谁准你用手伤到我的人?谁准你吓到小云儿的?”
在平日上作威作福惯了的李家大少爷,一只手被手死死抓住,另一只没被擒住的手居然也动弹不得,眼前这个年轻白衣剑士的那只手,就像是蟒龙爪牙般,一爪之下,李豪庭便惊觉自己全身气机都跟溃散了一般,拼命蓄力却毫无作用。
这才是这个年纪轻轻的白衣少年真正可怕的地方,若是平时,有人胆敢如此托大,仅靠一只手便想擒住自己,还不得被他以气机避开,拎起长剑将其砍成肉酱?
李豪庭发觉手臂已由红润转入青紫,才知道手臂处的经脉气机运转已被阻绝,他艰难喘气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罪该万死……”
君箬言冷淡地回了一声哦,随后醉江南直接脱鞘而出,只见白光一闪,李豪庭的头便脱离身体飞了出去,落地后还似西瓜般滚了老远。
先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李家扈从见到李豪庭暴毙眼前,先是惊骇于君箬言的御剑手段狠厉,后是色厉内荏地喊道:“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李家下一代的家主,你居然就这么杀了!”
君箬言转过身,神色恬淡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李豪庭的头颅,说道:“我只知道他追杀了我三年,杀心不曾减免。此外,就他掳掠数十黄花闺女去糟蹋这点,就足够他死上七八次了。”
清秀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缓缓抬起,只见醉江南飘飘忽忽地在他身周画着一圈又一圈,他屈指一弹,醉江南便携着奔雷似的剑光将悍然劈来的数道攻击荡开。
不见被偷袭的君箬言出什么事,倒是偷袭的数名李家扈从双手颤抖着,虎口剧震。
君箬言摇摇头,手轻轻一挥,醉江南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出,一连穿过三个人的脑袋,他开口道:“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妇人抿起嘴唇,默然不语。
她的丈夫年轻时也是个风流潇洒的读书人,更是皇帝跟前的一大文官,一字千金的他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被人拿个刀捅个窟窿就得死?
“可是那又怎样?就算是那样,你也依旧是我心中最厉害的人……”天色渐暗,妇人心中思绪翻涌,而收拾好李家扈从的君箬言和皇普东华二人也没打扰她思绪的意思,只是在旁边默默地走着。
就连一向调皮的小云儿都安安静静地被君箬言牵着走向天南城。
妇人有些吃力地开口道:“夫君……”
小云儿一头雾水地歪着头。
君箬言揉了揉小丫头的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让你娘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