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步伐声打破了树林的宁静,君箬言提了提腰间游蛎,打了个哈欠。
屋子里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朝她的娘亲问道:“娘,那个大哥哥是我们的亲戚之类的?”
“不是。”妇人轻轻摇头,说道,“不过很厉害。”
小姑娘点点头,一脸崇拜。
军队骤然停下脚步,当先一人放声道:“那头畜生在何处?朝廷谕旨练气士在此,还不速速显出身形?”
君箬言忍俊不禁,感情这班家伙是来驯老虎来了?
“小子,此地可有猛虎出没?”那人走进君箬言,魁梧的身子反衬得君箬言孱弱无比。
君箬言强憋着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一定是那帮泼皮地痞去上报的,看见这个小家伙救了我走进屋子就赶忙着去叫人来,真是好心肠。”屋内,妇人呸了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人也是发现了君箬言不拿自己当回事,当即抽出冷刀,悍然一劈。
“私自抽刀杀人,轻则降官三级,摘刀充军边疆,重则直接坐牢。”君箬言轻轻侧身,躲开这大张大合的军式刀法,说道。
不过,眼前这军人居然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倒也怪不得他没有资格上前阵杀敌了。
林夕尘静静地趴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啃着一颗同君箬言怀中野果相同的果子,观察着坡下局势,顺带的,他扭了扭脖子。
这位北匈剑客的身后,有数个打着不给妇人留下玉洁身子念头的泼皮地痞静静地躺在草坪上,身体冰冷僵硬,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大人,那猛虎,已经死了!”有一个眼尖的人拨开草丛,发现了被隐匿起来的猛虎尸体。
这时,君箬言轻轻地抽出腰间游蛎,以剑鞘作剑锋,轻轻横起,将横扫而来的北匈冷刀格挡下来,而后他借力腾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剑鞘带着腰部旋转的力道将大汉猛地击倒在地。
扑通一声,尘埃落地。
君箬言抬起头,咧嘴一笑,阳光将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映衬得愈发英气逼人。
他抬起头,看向马车内蠢蠢欲动的中年男子,轻轻笑道:“带把的就直接来打。”
君箬言左手一弹,将悄然袭来的一根竹箭轻轻弹开,而后游蛎又出鞘一寸,一把北匈凉刀被猛地阻挡下来。
而后,他抬起腿,向外一踹,将与他僵持不下,只顾手头发力的北匈汉子一脚踹出七丈后,腾身跃起,又是一脚踹出,空中的北匈凉刀似铁矛般激射洞穿了那名汉子的坚厚布甲。
又有谁能想到,他曾经是个看见死人就会吐上一个时辰的软弱书生?又有谁能说出,是什么让这个少年坚持一年从不间断地做着极限的训练?
君箬言长吐一口气,游蛎剑出鞘。
一剑荡花三千朵。
长剑舞出朵朵灿烂剑花,将愈来愈密集的攻击格挡在外,君箬言脚踩轻盈的步法,丝毫不急,拉着距离打游击战,明摆着是他有利。
马车中,那名中年男子终于运起气机,直破马车而出,一手握成爪状,手臂坚硬似铁。
君箬言很是干脆,将上半身仰成与地面齐平的角度,以躲代守,避开了这一击。
那人狰狞一笑,发现眼前看似余力悠长的少年其实分明没有点滴内力修为可言,只要拖下去,就是他的胜利。
想到这儿,那人舔了舔嘴角,深深地看了一眼君箬言手中的游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