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道白虹,是老师的手笔!
那他不见了,得是去办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了,一定是这样。君箬言紧了紧拳头,愈发加深了自己练剑的执念。
“没有谁一定得为谁做什么,公子为什么一定要练剑?”皇普东华出声问道,说完,又是自嘲一笑,“就像我和她一样,那年她帮我,是情分,我守候她十年,也是情分。情分用完了,也就没了呀。”
君箬言白了他一眼,说道:“哪有什么情不情分,不都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吗?难不成你觉得你给她守候的十年,很憋屈?”
“很开心……”皇普东华露出源自内心的微笑,说道,“或许……是那样吧。”
那年花开,斜阳正好。
皇普东华把头探出车厢外,看向天空,说道:“正好……九月的天空好久没下过雨了。”
“嗯。”林夕尘扬起马鞭,轻笑一声。
那袭红衣,也是情愿的。
风逐渐刮起,漫天雨水汇聚成了可视的寒流,倾覆而下,眼睛所见之处,尽是迷蒙的飞雪。
他林夕尘又何曾纠结过?
年少揍昏官,及冠入二品,三十岁时便直面白衣儒将,他又何曾惧过?
遇到任何不平事,不也都只是一剑的事吗?
皇普东华轻笑出声:“在等待的岁月里,我不曾后悔过。”
“看得出,看得出。”君箬言打趣道。
皇普东华没有去争论,静静地在平静中许下心愿,目光从君箬言身上移到了书本上。
……
昨日清晨,天空细雨飘飞,许剑岳腰配木剑,在院外徘徊。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他猛地咬牙,跨出一步。
司徒榭站在门槛边,轻声说道:“要走了吗?”
“嗯。”许剑岳没有回头,轻声答道。
“不打算打声招呼?”司徒榭转过身,走进屋内,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也好,走吧走吧,省得烦我。”
许剑岳毫不犹豫地迈起步,司徒榭猛地把桌上的茶杯摔往地上,杯里装的,是他平日连喝都舍不得的茶。
许剑岳心中虽然也五味杂陈,也曾挣扎过,想过就这么留下来,不混江湖了,但是……她还在下面看着自己,太平日子什么的,早就无所谓了。
君箬鸿一身素白衣裳,站在许剑岳面前,不出一言,静静地从他身侧走过,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
刹那间,这个木剑游侠红了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心事,别人掺和不了,自己也忽视不得。”君箬鸿抚须一笑,替许剑岳抹去眼角的泪水,“我始终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记得,要是哪天路过了,进来看看。”
许剑岳重重点头,走向北面。
那孤单的背影后,有一阵风,吹走了又一个少年郎单薄的梦想。
他猛地转身,看见依旧在原地不曾动弹的君箬鸿,重重地跪下身子,叩下他高傲的头。
终于,纠结过后,他还是转身离开。
这一日,有一木剑游侠孤身直入龙湖太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