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得到了乔轻语的回答,连牙关都开始颤抖。
她又缓缓坐了下来,似是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看向一边,心绪莫名。
原来,是这样……
作为母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会有这种想法,会做出过这种事。
这让她无比心酸,觉自己亏欠了舒欢夏太多太多。
想了想,也的确如此,舒欢夏,自幼失去父亲,没有父爱,生活艰苦,又懂得担当,懂得敬爱自己的母亲,才会产生这种心理,会去仇视那从未谋面的父亲……
这是多么凄苦,多么可笑的儿童时代。
这一点,或许也只有何夕能感同身受了。
何夕直接拉住乔轻语的雪白小手,在乔轻语微微惊诧的目光中,朝前走出几步,搬来两站椅子,坐了下来,与舒姨很近地坐在了一起。
三人的距离靠近,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舒姨看着二人,平息了一下心情,神志渐渐恢复清明,看着何夕缓缓开口。
“所以……妈,给我们讲一讲当年的事情吧,这是轻语的心结,也是欢夏的心结,更是我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疑问。”
乔轻语也在此时鼓起勇气,抬眼看着舒姨的双眼。
如同在看自己的母亲。
舒姨似是笑了笑,神色逐渐恢复正常,凝视着二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何尝不是她的心结。
何尝不是她,最想袒露的故事,最想与人交谈出的往事。
有些东西,说出来,会好受很多。
只是现在的她,已是中年人,不再是当年的少女,有些东西,是不能随意说出口的。
这算是一个机会吧,也是……义务。
此时,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女回到了这座房屋之前。
她的眉宇清雅秀丽,容颜美得令百花失色,双目湛湛有神,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绝美的脸颊之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正是舒欢夏。
当她看清何夕的自行车时,俏脸之上顺畅地浮现了一抹微笑,长发轻摆,很是欣喜。
回到家中,可以再度看见那少年,可以扑到少年的怀中,这就是最令她开心的事情。
她轻轻地打开了门,门没有锁,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这里,所以舒欢夏的动作很是自然流畅。
但是,当她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她微微感觉到了不对劲。
家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她明白,就算何夕再怎么懒,作为哥哥,他也肯定会在门前等她放学,或是直接去接她。
今天她没有在那大树之下看到等她的少年,就已经感到有些古怪,而现在,家里的气氛似是沉重了几分了。
像是多了几分莫名的拘谨。
“莫非……有客人来了,但是我们家,能有谁做客人?哥哥一般不会带人来家里玩的。”
舒欢夏轻手轻脚,刚准备走几步,身子还没有走入客厅,便听到了母亲莫名的话语。
“其实……欢夏的这般性格,可能也是我一手早就的吧,我作为母亲,从来没有给她讲述过这段往事,从而造就了她的心结……”舒姨看着乔轻语绝美的脸颊,苦涩地说道。
乔轻语很亲切地握住了舒姨的一只手:“阿姨不必自责的,其实你们……都是很善良的啊。”
听得乔轻语的声音,舒欢夏当即柳眉一颤,就准备冲出,却是忍住了。
她似是在她母亲口中听到了令她惊诧的话语。
舒姨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当年,我与乔骁,其实是真心相爱的,只是我们太不懂事,以为只要许下了山盟海誓就一定能够实现,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无力……”
“不论是乔骁的悲痛,还是我的离开,都不是我们自己的意愿,我们……都有着苦衷。”
舒欢夏的神色猛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