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的身子猛然一颤!
戴眼镜的中年人,难不成……?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想起来!但是,这顿饭,这种气氛,还有你说的与当年这句相差无几的话语,让我一把想起来了……!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就是我的妈妈……现在的丈夫!”
轰!
这句话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砸得何夕晕头转向!
“是不是很可笑?!就是这么可笑,我现在才发现,我的童年是多么地、多么地惨淡!我的家庭,是多么地虚伪!”
胡家铭在“多么”上加重了语气,令得这句话说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唱歌一样,但是其内蕴含的悲痛,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
何夕骇然,原来,不仅仅是胡家铭的父亲容忍不了他的母亲,就连他的母亲,也早已做好了打算……
莫非,这个被胡家铭百般尊敬的妇人,在与丈夫离异的前一年,就已经找到了后路?!
但事实可能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就像他们自己,各有苦衷,或许胡家铭的母亲也是如此。
这中间的种种,他们又不知晓,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两人都有些醉了。
“抱歉……让你想起了这些不好的事情。”
何夕已经喝不动了,很想吐,但还是很认真地向他道歉了。
“嘿!道什么……歉啊!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算了算了……”
胡家铭已经是昏昏欲睡了,说不清楚话,想躺在桌子上,他今天实在是喝得太多了,差不多喝了一件多。
两人没有再继续聊天了,已经很难受了,都想让自己留一点清明。
天色很晚,差不多已经下晚自习了,他们各自打了自己此时最想念的那个人的电话,让那二人来接走他们。
果不其然,等了很久,就有两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舒欢夏一来就看见了自己的哥哥躺在桌子上,这副模样令她有些气恼,但是一看见何夕这张脸,她就完全生不出气了。
让她失神的是,一名中年女人同样来到了此地,轻抚了抚胡家铭的头。
只见那是一名美丽的妇女,穿着朴素,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风韵犹存,在那张有些苍黄的脸孔上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身材不苗条,却很丰腴,略带着一点妆容,魅力无限。
“诶……这位姑娘也是来接人的?”
舒欢夏腼腆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嗯……您好,是这样的,我男朋友与令郎在一起喝多了,今天他们打篮球打得很畅快,估计是想来这里庆祝一下,却没把握好分寸……”
这中年美妇似有些惊诧:“呀!这么有礼貌的小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开始谈恋爱啊!”
舒欢夏笑容青涩,拉起了何夕,掐了掐他的人中。
“嗯?你男朋友是这个小伙子啊,他人很不错啊,我儿子跟他来往很多,还带他来过我们家。”
胡家铭的母亲玩味地笑着,令舒欢夏俏脸微红。
她也扶起了自家儿子,别有深意地看了何夕二人几眼,闲聊几句,就带走了胡家铭。
“妈妈……我爱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爱你……”
胡家铭的母亲一声惊咦,自己这儿子在瞎咕哝什么呢?喝酒之后说话也说不清楚。
何夕其实没有太醉,被舒欢夏搀扶着缓步行走,突然就拥住了舒欢夏。
舒欢夏当即一声惊呼,俏脸滚烫,红得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怎……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满是羞涩。
“欢夏,你说,咱们的童年……过得好不好?”何夕傻乎乎地问道。
舒欢夏娇躯突然一滞。
我没有童年。
只是她没有这么说出来。
“认识你之后……就很好啦。”她羞怯地说道,坚强地看着何夕的眼睛。
何夕的心跳也猛地加快,似乎听见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真好……”
他没有父母,不知道什么叫童年,但是,舒欢夏在这方面开心,他就会同样开心。
何夕轻抚了抚舒欢夏的长发,将芳心狂跳的舒欢夏压在了一颗大树上。
原来,不只他一人,有着如此沉重的故事。
舒欢夏也不顾何夕身上的酒气,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