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欢夏当即兴奋地要跳了起来,直接抄小路跑到树林里去,恨不得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令她惊愕的事情也发生了。
她看到,准备良久的少年缓缓走到刚离场的乔轻语面前,伸出手臂,将鲜花奉出,似乎在用言语表达内心积存依旧的炽热情感。
但是那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没让他话说完,显得干脆利落,优雅至极。
有寂寥的清风吹过,将少年的心吹得粉碎,同时粉碎的,还有林中的少女。
其实这种画面,她还可以挺得过来,只是,她恰好看到了少年眼中坚定的情感,无尽的炽热,无尽的爱恋。
“呵呵,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
那朵原先还乐开了的花儿,凋谢了。
脸色苍白,手指颤抖,身体变得冰冷,站不住脚跟,她直接昏了过去,躺在了无人的林地当中。
后面,有位少年也有些叹气,走进前来开导何夕,让何夕再度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没有平白丢掉男人的尊严,但是却没有人来开导她。
其实,她与乔轻语的故事,才是最复杂的。
“你这个贱人,你为何到现在还装得那么清高?”
无人的器材室中,头疼欲裂的少女提起了乔轻语的衣领,直接连同她的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你说!你是用了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让他对你如此倾心!”
舒欢夏大声地叫骂着,怒吼着,宣泄着内心无穷无尽的……悲意。
优雅的少女眼神黯淡,没有回答她。
“呵呵,你这是怎样的一副悲伤女主角的模样?还装成一个乖乖女的样子?你说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舒欢夏心中怒火更甚,直接甩出了一个巴掌,狠狠击打在乔轻语绝美的脸颊之上,将她拍飞。
她没有说话,旋即,舒欢夏又强势地将她提了起来。
“你说呀!你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和我抢?从出生开始,难道我的东西都是必须被你夺走吗?凭什么你会被大家视为这么优雅?这么万众瞩目?你的母亲犯贱,就得让我与我的母亲变得卑贱?”
“你可知?我妈在坐月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出去找你妈那个贱人约会,我妈甚至被你那所谓的爷爷奶奶们逼走,凭什么呢?这些东西,为什么不是你妈经受?”
又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到了她的脸上,直将她的脸庞拍得红肿。
“而现在,你来抢我最重要的东西,我早就提醒过你离他远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还装得那么清高,现在这幅模样,你很想看到吗?”
她索性狠狠一掷,少女的娇躯直接被掷出。
乔轻语变得遍体鳞伤。
直到她发泄够了,这位优雅的女孩子也没有说一句话,将一切的情绪沉闷着。
这第二天,她没有来校,父母逼问她,她什么也没说。
舒欢夏也没来。
无数个夜晚,她独自一人在床上抽泣着,窝在被子里,抱头痛哭。
到后来,渐渐衍化,她抱着一个抱枕,就像抱着一个少年,两腿紧夹着,摩挲着,独自一人,在夜晚发出低吟,俏脸变得红晕,享受着两腿间传来的刺激之感,想象着,一名少年压在了她的娇躯之上。
无论女性有什么光环,是否长得漂亮,受到了这种打击,都会有类似的反应。
她似乎堕落了。
不过她挣脱得出。
喜欢他,就亲自去追求。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与何夕住在一起,日夜都能见面,机会多的是,不能就因为这些,便沉寂下去。
她试图在家中彻底收敛暴戾的性子,用小女儿的娇媚姿态感化这名迟钝的少年,让他喜欢上她。
不过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发觉,何夕似乎变得刀枪不入,这些姿态没有任何用处,或者说,他已经对她这个妹妹失去了兴趣,亦或是对许多女生失去了兴趣。
这使她的暴戾加剧。
其实她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在人类之间,青梅竹马,尤其是兄妹之间,会有着一种效应,从小就生活在一起,若是太过亲密,少年少女便会逐渐对对方,或是平淡的异性失去兴趣,减少了普通人在青春期那般对异性浓烈的依恋之感,何夕就是如此,但舒欢夏不一样,因为二人的遭遇不同,经历不同。
这个效应有着一个副作用:对一般的异性,是少了很多兴趣,但若是遇到那种让自己一瞬间就特别倾心的人,则会将那些沉溺的情感彻底爆发在那人的身上,如同产生了执念。
何夕的情感,就全部寄托在了乔轻语的身上。
高二,舒欢夏重整旗鼓,坚定了内心。
毕竟吃了他这么多年的饭呢,还对我这么好,将我护在手心,我与他没有血缘,也没有任何名义上的关系,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话……该多可惜?会多后悔?
“我喜欢你。”
一如去年,她捧着一束风信子,主动向他表白内心的情感,令他怔住。
气氛沉寂着。
扭捏了许久,他才说话。
“如果…如果你只是因为愧疚才对我有这些情感,那么抱歉,请你反思一下。”
他只把她的情感,当成了这些年来她的愧疚,他认为,如果不是他的奇异身份令他有着这些物质生活,她绝对不会喜欢上他。
花掉到了地上,心也是。
“笨蛋……”
她回头,不让他看到她的泪水。
“呵呵,喜欢一个贱人,你迟早有一天,也会跟着变成贱人。”
她撂下一句让他不解的狠话,头也不回的奔走。
当天中午,在校厕发愁抽烟的何夕受爆炸昏迷,少女离奇不知所踪,第二次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时,已经开始拼命地寻找何夕。
她只以为,何夕请假离校,散心去了。
这中间的离奇,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桥上。
“欢夏陪了哥哥这么多年,就抵不过她那所谓的光彩,欢夏从小,就与哥哥在一起,不是吗?”
“以后,应当也会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