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次,你们或许以为这是信长心血来潮,只是即兴而为,毕竟百姓嘴里流传的大傻瓜会有什么深思远虑呢。”
话音刚落,竹千代忽然狡黠一笑,接着说:“这才是信长的高明之处,让大家都猜不透其用意。”
酒井忠次瞪大眼睛,他急问道:“少主是说,信长大人其实另有所图?”
竹千代架起双手,摆出一副深思远虑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这织田家如果内乱起来,三河松平家的助力就显得极其重要,东面可压制渥美半岛的织田信广,西面可驰援那古野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没明白过来就真的让竹千代失望了。
“我知道了,信长大人是想通过少主,与松平家加深往来,做好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内乱。”躲在最后面的弥八郎举手抢答,看向竹千代眼神不太对劲。
酒井忠次和大久保忠世两人也赞同地点点头。
“嗯……所以说,我这一次去城里当差,那也是为了松平家的机遇。”竹千代点点头,下意识地拉了下领口。
见三人释怀后,像是拿到新工作时,说服家人同意一样,竹千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织田信长绝非不懂计谋之人,这一番话并非夸赞信长,而是为了给松平家未来担大任的酒井忠次他们三人敲响警钟,切勿小看了织田信长。
看样子得让半藏回冈崎对他老爹,松平广忠说明下情况,松平家必须得是信长派!
就在竹千代以为今天的事告一段落时,弥八郎突然站了出来,“少主,既然要入城,那可不能丢咱们松平家的脸面!”
“唔姆,弥八郎,把你的看家本事用出来。”大久保忠世点点头,十分赞同地说道。
说完就同酒井忠次一同走到别间,没一会就端着个衣物箱子回来。
“这是……你们要干吗?!”竹千代一脸懵逼,往后退了几步。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请恕在下无礼!”
几人竟不由分说地直接上手,拿着服饰对着他上下比划,弥八郎更胜一筹,专门给竹千代挑选艳丽之色的服装。
整个过程竹千代就像是个服装人偶一样,敞开双手,挺直腰板,身上被叠了好几层衣物。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凌乱,双眼无神地眺望前方,心中呐喊着,赶紧让这一切结束吧!
翌日清晨。
还在梦乡中的竹千代被一阵摇晃给惊醒,睁眼一看弥八郎坐在眼前,房间还点着油灯。
“弥八郎,怎么了,小便又不敢去了?”竹千代蹭了蹭眼睛,小声问道。
“已经是寅时了,少主您该穿衣登城去了。”弥八郎手上捧着衣服,端坐在一旁。
那是一件艳红色的肩衣,上下各处还绣有花纹!
如果说凌晨三四点起床是地狱模式,那么穿着这套衣服去登城就是炼狱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