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越飞越高,医圣扁仲天徐徐而落。
最后一阵儿猛烈的旋转,陈文不见了,医圣则晕倒在原地。
……
能有半个时辰,体弱的医圣才醒过来,一开口想呼吸,却是吃了满肚子的黄沙,医圣掐着自己的脖子,连吐带咳,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擦了擦满是眼泪和黄沙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寂静一片,四下无人。
而此时两个骆驼,全都起了身,驼铃击响在沙风中,稀疏而拖沓。云层的巨大阴影,给了医圣一点稍稍喘息的机会。
医圣以为自己晕的时间太长,出现幻觉了,赶紧又揉了揉眼睛,依然不见剑侠陈文。
驼铃悠远,黄沙舞风,天地漫漫,鸣沙绵长。
这也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还在一起,就算是遇到飓风,也会是两个人一起卷走,再退一万步而言,是大风的威力,那么也会是将医圣卷走,因为体弱多病,相较于自幼习武的陈文,他可轻得多啊。
但怎么变成现在这样,陈文不见了,医圣却留在原地。
医圣在原地焦急地等待了许久,喊破了喉咙。
但除了嗡嗡的鸣沙之音,再也没听到任何回响。
夕阳西下,天色已暗。
医圣想了又想,留在此地也真是毫无用处,留下一匹骆驼,自己骑了一匹,看了看西去的烈日,辨识了下方向,便原路返回。
到了山下农舍,当地的老汉也是十分好奇,看了看后面,而后问道:“少侠,怎么就你独自回来了?”
医圣点了点头,赶忙问道:“敢问老人家,以往可出现过一阵飓风,带着漫天黄沙卷走人的怪事?”
“这……”老汉想了想:“一起进去的,没一个人出来的,有之;一个人进去的出不来的,有之;但真没有两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一个人出不来的。”
此刻,医圣也没了想法,其实这一路他的推断,与老汉说的无异。
一则都出不来,在这鸣沙山,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二则全都出来,许是没找到月牙泉,或者未敢深入沙漠太深;
三则出来人变,可能是在月牙泉遇到些什么怪事,出来后人变得疯傻。
而医圣和陈文,二人此刻遭遇,也是特别,最应该被卷走的人安然无恙,最应该回来的杳无音信。
医圣也真是担了心,怕老汉的说辞有误,又走了几户农舍,都是这个答案。
最后扁仲天想,或许是陈文被风沙卷走,有些迷路了,这风来得快,走得也快,料想也不会被吹得太远,根据日落看了方向,找到原地的骆驼,许是稍晚些也能回来。
自己也别吓自己,这农舍内没有一个壮年,皆是老弱病残,说的也不一定准确。
不过……怎么没有壮年呢?
按理说,待在此地,距离鸣沙山还有些距离,加上树林茂密,为天然屏障,此地应该是极其安全,而且以务农为生,怎么会没有壮年呢?
等医圣询问了一圈回来,夜色已深,农舍老人已睡下,医圣也没敢打扰,便在门外坐了下来,想着万一陈文回来,假设负伤,还能有个照应。
医圣扁仲天,这一等,就是一个整夜,随着天色渐明,远远的林间路上看得清清晰晰、真真切切,一个人影都没有,此刻,扁仲天有些慌了。
此事也真是过于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