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陈文的心,像是一堆石头落了地一样,转身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了下来:“扁兄请坐,听我慢慢道来。”
扁仲天走了过来,坐下便问道:“我见你胸有成竹,定是与此人有过交集,快说来听听。”
此时陈文心态好了许多,哈哈大笑道:“扁兄所言极是,想那郭解也是残暴之人,两年前曾与我在皇都长安有过一面之缘,医圣请看……”
说到这,陈文将腰间宝剑解下,放在桌上。
“此剑为我父重金打造,取常山千年玄铁,由大汉铸剑大士——祁,于耄耋之年所铸,是老人家的收山之作。”
说到这,陈文笑逐颜开,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剑。
“你快说啊,怎么还说到剑了。”扁仲天催促道。
陈文收起笑容,继续说道:“祁老亲率弟子,八人整整打造半年有余,方铸就此剑,而后老人仙逝,且说这大汉之内,此剑可称举世无双,就是当今圣上的佩剑,也未必强于它。”
“而当年于长安城内,郭解对此剑甚是喜爱,称散尽全部身家,也要买下此剑,只是,当时我未应允。”
言毕,陈文有些黯然神伤,缓了缓又继续说道:“倘若我将此剑奉上,料想那郭解,定会引荐清隐邪术修成之尊于我,李兄之疾即有痊愈的可能。”
“只是这剑可是你……”医圣话还没说完,便被陈文打断。
“李广危在旦夕,人命关天之时,区区一把剑,身外之物有何执念可言……”
几句话过来,扁仲天此刻心中暗流涌动,百感交集。
真替李广感到欣慰,一生能有此挚交,死而无憾。
想了想,医圣又问道:“可这郭解行踪不定,如何可寻?”
陈文看了看心爱的宝剑,抬头望了望屋内。
“我听闻,此人正在我们陇西境内。”
“啊?身在何处?”
“崆峒山,凌奇殿!”陈文转过头,盯着扁仲天的眼睛说道。
崆峒山,扁仲天实在是太熟悉了。
属道教圣地,距离成纪约两百余里,传说黄帝问道于崆峒山的广成子,因此被称为道家第一山。
山上亭台楼阁,宝刹梵宫,庙宇殿堂,古塔鸣钟,遍布诸峰。
而凌奇殿则是竹青真人的道场,此人为道家正乙派,即炼丹修仙为清修之道,扁仲天也曾师从竹青真人,计研修医道,百日有余。
听到这,医圣扁仲天便站了起来:“既然是在我恩师的凌奇殿,我便与你共同前往。”
陈文笑着站起来:“正有此意,游侠郭解拜访竹青真人,是在你恩师的道场,加上我的宝剑,料想他定会出手相助,你我同去,可事半功倍!”
“恩”,医圣点了头,“夜长梦多,迟疑恐变,你我需速速启程。”
言罢,扁仲天叫出李蔡,将整个经过讲予李蔡,起初李蔡还有些惶恐,但听闻他们二人要星夜赶赴崆峒山,便要一同前往,但还是让医圣扁仲天拦住了。
李广的父亲卧病在床,李广人事不省,家里上上下下都需要人打理照顾,李蔡少壮,看家护院忙里忙外,跟随反到用处不大。
而后,医圣又叫来自己的父亲,叮嘱父亲每日多来探望,医圣担心他若离开,李广之病恐有变数,常人照看不了,只能是精通医道之人多多看护。
安顿好一切,扁仲天与陈文打点好行囊,寻了陈文家中最快的战马,便极速起身,星夜赶奔崆峒山凌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