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天,总是亮的很慢,确暗的很快。
当晚霞消退之后,夕阳留下的云彩便开始调皮的变换着颜色,一会儿百合色,一会儿又是金黄色,一会儿又是半紫半黄,一会儿又是半灰半红。
只是这盛夏的太阳依旧不饶傍晚,余光依然铺满大半个天空。
服嫈也是被李广这个木头气的没有办法,见天色也暗了下来,便要李广扶她上马,二人开始往回走。
“赶紧走吧,我要回去见我陈文哥哥喽……”服嫈故意气李广,上马后还不忘说一句。
李广也知道,服嫈是故意说的,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又躲过了服嫈的这次逼问,如释重负的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
至于以后怎样,李广想过很多,但一直没有答案。
那就在等等吧,等等或许有好的机会,在说也不迟。
见李广心态好些了,服嫈又说道:“广哥哥,你快些找人提亲吧,若是真的晚了,我嫁了别人,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让你也恨自己,恨自己一辈子!”
“不会的,放心吧。”李广终于多说了几个字,虽然很少,但也算给服嫈一颗定心丸,哄的服嫈非常开心。
坐在马上,服嫈顺手摘了一个横在路上树枝的树叶,含在嘴里,开心的笑了起来。
一会儿,服嫈忽然说道:“广哥哥,这么走,得多久能到家啊,天都快黑了,我们一起骑马吧。”
李广一怔,看了看路,又看了看服嫈,开心的咧开了嘴,赶紧翻身上马。
李广的战马也是异常了解李广的心思,既不快跑,也不慢走,啪嗒啪嗒的小跑了起来。
它,也想给主人一些时间。
将服嫈拥在怀中,迎着风,闻着服嫈胭脂的香气,李广感觉这林间之路,许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了。
服嫈撒娇的说道:“问你什么都不说,让你抱着我,你到痛快,你就是有意而为,下次不上你的当了,哼!”
李广笑了,服嫈也笑了。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或许他们真的愿意这样抱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只不过,再慢的马,终究还是走完了不长的路。
临近天黑,他们到了县内,服嫈也没直接回家,因为她知道,几个人相聚是很难的,每次长时间的别离,大家都会在李广家小聚,畅聊至深夜。
到了院内,果真人都齐了。
扁仲天、陈文拿着竹简在院内说着什么,李蔡手持陈文的宝剑再院内比划,只有英山石独自坐在一旁,见李广和服嫈一起进来有些惊讶,站了起来,盯着二人。
李广没敢看英山石的眼睛,转身拴马,倒是服嫈显着好些,走到英山石的前面说到:“石头哥哥,我怎么感觉好久没看到你了呢。”
英山石在服嫈面前,可真算是一块大石头,本来服嫈就比扁仲天还小,因此在这群人里,服嫈和英山石是两个极端,一只黑熊,一只玉兔。
“啊,啊,没忙什么。”英山石还是看着李广,有一塔没一搭的说着。
这时李蔡说话了:“去哪了这么久,我们都快饿死了。”
“哈哈哈,毛头小蛋,就你嘴馋。”
幸亏服嫈接过话,否则李广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此时李广的母亲正端着菜饭出门吆喝:“孩儿,快吃饭啦。”
服嫈赶紧跑到李广母亲的面前,接过饭菜说道:“伯母,伯母,快看快看,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