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而逝,天很快就暗了下来,黄昏下,桔红色的阳光比正午时少了份炽热,多了份安详,大多数旅客不愿待在沉闷船舱中,都会出来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杰克拿出速写本,正在画写生,对象是一对父女,杰克的笔迅速在纸上勾勒着,一个父亲带着女儿依偎在船舷的栏杆旁,指着大海向女儿讲述着有关它的趣闻。
旁边一名叫汤米的年轻人正与宙斯谈论着什么,不时有几句话奇怪的话飘进杰克的耳朵。
“40、25、38,押100。”
“36、27、37,也是100。”
“法布里,你对女性的理解还真是浅薄。”汤米叼着烟翘脚靠着护栏,得意非常。
“怎么说,要不你先去问个清楚?”宙斯保持否定观点。
杰克顺着他们的眼光看过去,一个年轻貌美的贵族小姐正在甲板上遛狗。
这俩色胚居然在猜人家的三围,杰克捂着额头,摇了摇头,但就算他不想听,后续的谈话还是打扰到他作画了。
汤米眯着眼睛:“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她极有可能用了胸垫,腰部因为束身衣的关系,视觉上明显会比实际小一些,臀部的理解大家差不多,但她年纪还小,紧致而不下垂,所有我猜小一点。”
宙斯眼神一变,仔细看,还真是这样,连忙竖起大拇指。
“那个赌注的话...”汤米试探道。
“没门,除非问到实际的数值。”宙斯坚决摇了摇头。
“杰克,拜托你去问一下。”汤米忽然请求杰克。
“为什么?”杰克非常不解,怎么突然扯上他了。
“因为你帅啊!”宙斯和汤米异口同声道。
杰克再次无语。
汤米见玩笑开够了,随意抬头一看,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喂,伙计们,看上面。”
宙斯顺着汤米的目光望去,在夕阳的余晖中,上层甲板上有一位妙龄女郎正在凭栏眺望,杰克受两人的影响,也不由自主看过去,这一看,就发现头居然转不过来了。
她太美了!美得无法用词汇去形容。
落日已经半沉大海,海中的玫瑰色已然渐变成纯金色,她沐浴在这绝美的气氛中,一件长曳及地的白边包裙,衬托得她修长浮凸的身形,风吹动秀发,面目隐于暗色中有些朦胧的美,看不甚清,却有种神圣的感觉,丰姿嫣然,双眼流波,宛若希腊女神。
这种美,即便是见惯巴黎美女的杰克也为之陶醉,速写笔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他突然想画下这个场景,但脑子缺一片空白,往日精湛的构思都抛之脑后。
“这气质,我给她打90分。”宙斯道。
“才90分?要是我打100分都没问题。”汤米叼着烟,转头看到杰克痴迷的眼睛,笑着摇摇头,“她叫露丝·凯伯特,是凯伯特家族的唯一后代,样貌家室等条件都是一等一,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和卡尔·霍克利订婚了,卡尔你知道谁吗?匹兹堡钢铁大亨的唯一继承人,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别傻了老弟,你恐怕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汤米的劝解之言,杰克全都没有听见,就连宙斯戏谑地在他眼前挥手,也看不见,时间像是凝固一般,艺术家的审美让他看到了她内在的魅力,这是一种带有哀痛的美,眉宇间有种化不开的忧伤。
你在逃避什么?又为什么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