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一启唇,半晌,没有说话。
伥杉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直直看着他,等着洱一的答复。
洱一捏紧了拳,最终给出伥杉一个答案:“不行。”他坚定道。
伥杉脑子一下就乱了,刚想开口说什么,洱一又道: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一切有我。”
随后,他在伥杉嘴上轻落下一吻,没有休息,又直接出了门。
洱一……
他将门关好后,整个屋子一下子变得空荡,寂静的可以清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呼吸中微弱的叹息,伥杉愁眉苦脸,猛地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满是洱一味道的软枕头里,他脑子很乱,却又很放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若是执意要护我。”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只能逃了。”
折腾了一天,伥杉也累了,困意涌上心头,就这样被绑着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间伥杉醒了一次,总觉脑袋昏沉的很,便抬手按了按,抬手中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脚被松了开,心中一惊,半起身往床边看去,洱一不知何时回来了,板正的躺在他的身边,双眼微闭,睡的很熟。
好机会,伥杉一个机灵,想着正好逃跑,可刚起身,就发现自己另外一只收被绑在洱一手腕上,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把洱一惊醒,
伥杉滋了下嘴,幽怨的看向洱一,喃喃道:
“就这么害怕我跑掉么?”
洱一本来睡的就浅,他稍微一动,便直接醒了,可能是白日真的太累了,他只微微睁开眼,满脸困意,什么话也没说,翻身用另一只手将坐着的伥杉整个压了下去,下巴抵在伥杉头顶,紧紧抱在怀中,微弱的呼吸拍打在伥杉头发上,恬静美好。
伥杉被吓一跳,本想说放手,可一想起他白日累虚的模样,心头一揪,最终还是顺了他,一同入眠了。
第二天早上伥杉再睁开眼,身边已然没了洱一的影子,好像昨夜就是一场梦,极不真切。他心里落空了一下,准备起身出乎意料的发现自己被松开了手脚,心道奇怪,洱一不怕自己跑了?
送来洗漱水的侍女很照顾伥杉,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窥视过伥杉一眼,也免了伥杉习惯在屋中穿的松垮的尴尬,待侍女想走时,伥杉问了起来:
“你知道洱一……你家主公去哪了么?”
“奴婢只是个小侍女,除了伺候阁下,其他都不知情了。”小侍女用了套官方的话语回答道。
“是么…”伥杉倒也没想过真的会套出什么,侍女本就是呆在府中的人物,真想知道什么得从看门的口中套。
“下去吧。”伥杉道。
“是。”
待侍女下去之后,伥杉也花了点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却发现上面多了几个洞,不用说,是他昨日在地上摩擦用力过猛弄出来的。
伥杉叹下口气,十分无奈。
“只能看看这房间有没有其他衣服了。”
说罢,他打开洱一的衣橱,发现里面有很多衣服,各种加工精细,颜色个异的,看的伥杉眼花缭乱。
他蹙眉,道:“洱一这小子,会不会太高调了。”
这些衣服看起来都价值非凡,做工与伥杉平时喜欢穿的松散外衣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虽然衣服很好,但伥杉并不喜欢,因为它们看起来很紧……
算了算了,这种时候挑拣不得。
他随手拿出一件看起来还算低调的衣衫,利利索索给自己套上,可刚套上伥杉才发现,这衣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反而合适的厉害,就像是为他专门留的一样。
反应了一下,脸上泛出些热气,他又拿出其他衣物在自己身上比划,发现长短都差不多,伥杉瞬间明白了,洱一衣橱里的衣物,全部都是为他准备的……
“他就这么确认自己会回来么……”伥杉心中五味杂陈,对于要逃跑的念头产生了些愧疚心理。
算了算了,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亢奋道:“逃就逃,这种时候不能心软。”
他关上了衣橱的门,甩头超门口走去,可刚碰到门框,自己手上就传来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他一惊,下意识收回了手,眉头蹙的极深。
“灵障?怎么可能,他并没有成为灵士,怎么会有制造灵障的能力?”
伥杉一阵疑惑,眼睛珠子来回转着,最终得出一个还算合理的答案。
洱一的灵力已经增长到一个可怕的境界,可他一直在身体里压着,不让自己成为灵士……
“他怎么这样?”
伥杉生气极了,双眼怒瞪,气愤道:
“他不知道一直压抑灵力会有什么后果么?搞不好会把命搭进去。”
这样丰厚的灵力压在一个普通肉身上,最好的情况也就是甲茎茎这种靠别人阳寿维持肉身不烂,可也有最坏的情况,就是七窍出血,灵脉被撑爆,总之,就是体无完肤,不得好死。
“臭小子,简直没有章法,白让我养他这么长时间了,竟然给我搞这么一出。”
伥杉越想越气,倒是直接将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甩在了脑后。
“不行,太嚣张了,我得好好骂他一顿才行。”
他现在门口,双手掐腰,一直脚直在地上跺,活像路边随身准备吵架的泼妇,野蛮极了。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洱一便回来了,伥杉只看到门口有个高大的背影推门,吱呀一声,进了屋门。
伥杉就这么站着,等着对洱一一阵劈头盖脸,而洱一完全不知道伥杉想做什么,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又蹙眉道: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站在这里作甚?”
伥杉哼了一声,骂道:
“我站在这甚?洱一,我告诉你,你惹到我了。”
他语气严厉,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洱一看出了他的反常,还在想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新花招逃跑,于是便顺着他问道:
“何意?”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门口的灵障,是你布置下的吧。”
洱一沉声:“是。”
伥杉一个跨步向前,直接捏住他的衣领,眼神散着寒气:
“你的灵力已经到了可以修成灵士的境界了吧,为什么压着?你知不知道有可能自己会死的!”
“……知道。”洱一淡淡道,伸手拿下了伥杉拽着自己衣口的手,解释道: